立即道:“皇上,怕是這米糧出去了,這物價也降不下來啊。”他看了眼安平侯,這兩日他也調查清楚了這事根本就是安平侯在背後操縱。
他的目的,他……
皇上聽到宰相這話,卻是深深看了眼安平侯。他深吸一口氣,才喝道:“退朝。”
眾人紛紛散了,尉遲燁也是加大了腳步,方才入宮前,蕭昂才報在崖底找到碎裂的馬車碎片。
“侯爺留步。”江前榮上前,攔住安平侯,“皇上有請。”
安平侯轉頭,雙眼微微一掀,“走吧。”
養心殿裡的氣氛波瀾不驚,然而,兩個男人對視之時,卻讓人覺得劍拔弩張,狂風惡浪。
“安平侯,你到底有何目的?”皇上看著下方的年輕人,二十幾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現,他雙眼一閃,直直看向安平侯。
尉遲燁負手站立,他身上的森冷味道不屈不撓如寒冰崛起,讓人不寒而慄。
“放了凌雲王府。”
皇上一愣,卻是眉眼都擰在了一起,“你以為朕會聽你的?”
“如若不然?”尉遲側身對著皇上,“皇上若不是昏君當為天下蒼生著想,立刻開糧倉,出兵器,派兵遣將平了蒙北之亂,否則蒙北坐大,皇上怕也是如坐針氈。”
說著,尉遲繼續轉動著那太極球。
皇上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更何況,宰相府排除異己的行為已經引起朝堂乃至百姓的不滿,若是皇上還想繼續包庇,這昏君之命皇上可是坐實了,那遠在邊塞拋家棄子的兵士會心甘情願為皇上賣命?!”尉遲燁的笑漸漸淡去,臉上平靜地看不出絲毫波瀾,深不可測。
皇上頭一次對安平侯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先回去,讓朕思考一會兒。”
安平侯福了下身子,“微臣告退,不過,臣要提醒皇上一句話,據可靠訊息,京城的百姓要暴動了。”說著,安平侯冷冷一笑,轉身而出。
皇上看著安平侯離去的身影,狠狠拍了下桌子。
身子劇烈顫抖著,一聲怒吼:“江前榮!”
待江前榮帶了聖旨去了天牢,皇上才重重吐出一口氣,渾身上下卻都戰慄了,到底在怕什麼?自安平侯走後,他的心一度劇烈跳動著,這種無法控制全域性的感覺,讓他再一次陷入了極度的不安和恐慌中。
安平侯出了宮,立即上了馬車,蕭昂坐在車內,立即行禮。
“說,丫頭在哪兒?”
蕭昂看著安平侯因為激動而發顫的雙手,他深吸一口氣,“只找到碎裂的馬車,還有一個女子的屍體,只是那女子摔得面目全非。”
尉遲抬手,阻斷了蕭昂接下來的話,他不會信的,只是半晌,他的聲音很弱,“帶我去看看。”
蕭昂領命,命了小安子驅車,車廂裡很靜。靜地能聽到安平侯略微急促的呼吸。
蕭昂看著侯爺靜靜閉上雙眼的樣子,沉重地低下頭。
這兩日,書房的燈又徹夜點著。
侯爺的身子越發疲倦了。
尉遲閉上雙眼,只要一閉上雙眼,他就是微笑的,因為那些美好的,甜蜜的,醉人的過往都會浮現在哪裡裡。
直到那一幕,山崖那頭的馬車傳來她的一聲尖叫,他驟然睜開雙眼,心口劇烈起伏,雙眼赤紅,眼角微微泛了溼意。
車子行了緊兩個時辰才到了崖底。
“籲!”隨著小安子的聲音剛落,馬車的帷帳就變掀起。
“爺?”小安子看向前面碎裂的馬車,還有一旁摔得血肉模糊的一馬一人。雙眼微微一垂。
尉遲燁高高昂然的身子慢慢靠近那車子,四個車輪分崩離析,他的心,沉了沉。
“檢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