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昨天失重的感覺席捲而來,模模糊糊聽到真真的聲音但怎麼也睜不開眼皮。醒來滿頭冷汗,車內只有開車的袁樂,真真不知所蹤:“真真呢?”開口才發現聲音沙啞得厲害。
袁樂遞過一瓶水,一秋喝一大口清清嗓子。
“剛準備上高速時輔導員打電話說有緊急事找她,便回去了。”
“哦。”一秋模糊想起真真好像是跟她說過。
車廂內只有兩人,因著以前的事一秋覺得無比的尷尬,索性閉著眼睛假寐。
“一秋我們還是朋友對吧?”袁樂的聲音忽然響起,一秋睫毛跳了跳裝不下去:“嗯。”
“那為何感覺你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呢?”
“沒…”這語氣明顯底氣不足。
“以前的事就那樣過了,我不希望以為以前的事情影響我們現在的友情,雖然你說和我可以做朋友,可我感覺到了你明顯的拒絕。”鍾傑停頓一下,看著後視鏡裡的她正色:“是你沒有走出來還是覺得我不夠格成為你的朋友?”
“沒有的事,我這人性子有點冷。”一秋半晌才回這麼一句。
“你和鍾傑很配,我正在追求沈真真。我並不會影響你們倆的感情,只是想多交幾個朋友。一秋,你能以朋友的心境也公平的對待我麼?”鍾傑步步緊逼。
一秋竟無法反駁。他說得對,雖然同意當朋友,這一個月來他的表現和朋友沒什麼差別,沒有死纏爛打沒有落井下石,連看向她的眼神都那般清明,可看見他她就覺得彆扭心虛氣短又尷尬,反觀人家那才叫是典型的拿得起放得下坦坦蕩蕩:“我覺得,所有的異性朋友,在認真的表白之後,這段感情都會蕩然無存,要麼生離要麼結婚,不可能再以朋友的身份處下去——異性朋友能存在的前提,就是對最後那層窗戶紙發自內心的尊重。”一秋停頓斟酌下詞語:“我無意把你當備胎,現在這張紙破了,我無法接受你,我們之間就是一層破了洞的窗戶紙,每逢颳風下雨都會從外面傳來寒氣,就是這樣的,修不好了。”
一秋悵然的望向窗外:“我想,我們永遠無法做好朋友了。”
一番話說完竟覺得放鬆很多,壓在心中的內疚尷尬淡了不少。袁樂開著車面無他色。
車廂內安靜約十分鐘他才開口道:“我很好奇曾發生過的事情,五個月前我們在網路上相聊甚歡,雖然當時你沒有答應我的表白,但我能感覺出來你也是對我有好感的。在對你表白時我並不知道你忘了我,我也不是對於我們倆感情的不尊重。就這樣判了我死刑且連朋友都沒得做,這樣是不是對我太殘忍了些?”
一秋默然,覺得車裡有些熱,開了一點車窗,風猛的灌進來。
“我可以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嗎?”袁樂期待的開口。
一秋張張嘴,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暫不說他信不信,便是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得輕輕的搖搖頭:“對不起。”
袁樂嘆了口氣眼神暗下去,過了會兒又重新振作起來:“那我們回到最初的起點,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或許是我的步步緊逼嚇壞了你讓你覺得我別有他圖,昨天聽了你的想法跟顏翀潘浩也商量一下,包括昨天你和真真在車上的聊天,我們都覺得團隊需要你這樣的點撥。你也知道遊戲需要創新後期還要推廣,我們一幫糙老爺們做事大大咧咧並不在意某些細節,你剛好可以彌補我們這一缺陷。”
“所以一秋,如果你不能平和的和我做朋友,那可否以合夥人的身份讓我接近你?”袁樂說得認真。
一秋對他們的專案一點都不感興趣,但看著後視鏡裡他真誠的臉,決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只得吶吶的應了聲好。
之後的路程袁樂的心情很好,開啟車載音響放著舒緩的歌,時不時跟她聊幾句,一秋儘量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