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圍觀人群向兩邊散開,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兒走了進來。
“幹什麼呢,都圍在這兒,沒事兒閒的呀,該幹啥幹啥去,散了,散了,趕緊回家。”老頭兒進來就扭頭對村民吼了一句,然後對著李愷說,“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還打人呀。”
李愷心裡一陣膩歪,頂煩這種閒的蛋疼多管閒事兒的人了,一天天的倚老賣老。但這種人一般都歲數大,輩分高,還有點兒威望,所以李愷覺得還是要儘量客氣些。
“老人家,我們是李慧的孃家人,您既然來了,應該是已經知道我們幹嘛來了,為什麼揍他們。您想說什麼,直接說,不用鋪墊,大家都很忙。”
老頭兒差點沒樂出來,這孩子不按常理出牌呀,“娃子,挺能說呀,今年多大了?”
李愷給了對方個白眼,無奈地說:“大爺,您不是應該先說一句‘動手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先停手,有事兒咱們慢慢商量,再打下去就把人打壞了,你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您這麼說,面子裡子就都有了。”
“哈哈哈,”老頭子終於還是笑出了聲,這孩子挺有意思的,“好,那你們就先停下來吧,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吧,真不能再打了,就傳宗那孩子的小體格兒,扛不住你們這麼打呀。”
“行吧,看你面子,暫時先饒過他們。”確實不能打了,徐家娘倆已經被揍得不成樣子了,氣也出了,恨也解了,再打下去,很容易失手。
“停手啦,先到這裡吧。”李愷對著自家人喊道。
大家聽到李愷的聲音,紛紛停住了手,徐老婆子還想抓住李念不依不饒,被站起身的李懷一把推倒在地上。
“看不出,你這小小年紀,還是帶頭人呢。”老頭子笑著調侃李愷。
“算不上,哥哥嫂子們心疼我,怕我有個閃失,不讓我動手,所以我負責動嘴。”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收場呀。”
“怎麼收場?這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兒吧,欺負我們家人,教訓他們是理所應當的。讓他們家考慮怎麼收場吧,”李愷特意把聲音提高,“我們一會兒把大姐和妮子接走,這年就讓他們家自己過吧。徐傳宗,正月十五來我大姐家,給我大伯大娘磕頭認錯,把我姐恭恭敬敬的請回來。錯過了那天,你磕頭也沒用了,我姐不跟你過了。以後每個月初一十五,我們都過來修理你。”
李愷又對著徐老頭說道:“其實按照這種事情的傳統處理方法,我們除了教訓你兒子,還應該砸點兒東西,不過我們還是希望這件事能有個好的結果,到時候你家的東西都是我大姐這個女主人的,砸壞了她心疼。但要是結果不好,下次再來我們就不客氣了。”
扭頭髮現那個老頭兒注視著自己,似乎在思索什麼,李愷就問道:“老爺子,你想講兩句?”
老頭子擺擺手,把李愷帶到一個牆角,避開眾人,低聲說:“我沒什麼可說的,打媳婦兒這種操蛋事兒多了,被孃家堵著門教訓的也不少,不新鮮。你們還算做的好的,起碼沒拆牆砸鍋。這村東有一家,被孃家人砸了個稀巴爛,差點兒沒點火把房子燒了,不過最終也就沒法兒過下去了。真打算讓她們散夥呀,娃子,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離了婚的女人日子不好過呀,還帶著個孩子,再找就是個挑兒了,未必能比現在這家過得好。你還想著倆人離婚了再過來動手,那我們富昌村可就不能容了,沒道理啦。”
李愷笑了笑,也壓低聲音:“那些話是嚇唬他們的,還能攛掇她們真離了呀,不看別的,看妮子也不行呀,親爹都這揍性,換個後爹,不得把妮子磋磨死呀。老爺子,一看您就是個明白人,德高望重,光明磊落,一村子人都得服您,這事兒後續還得麻煩您費費心。我帶大姐先回去過個消停年,這二十多天讓他們也仔細想想,好好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