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愣子沒咋上過學,王家損失算的比較潦草,還有交通成本、人工成本和精神損失沒算在內,而且沒有考慮到通貨膨脹的因素。算了,就這樣吧,主家都沒意見,我這個旁人也就不跟著瞎操心了。”
“……是不是當初你也考慮著用這種方法,對付你爺爺奶奶,還有你姑……李垚她們。”
“姑姑”這兩個字現在是李愷的“肺管子”,誰捅跟誰急。
“爺爺奶奶那裡不可能,從來沒有動過念頭。李垚那兒確實想過,不過我的方法比這幫人設計的要更完善,更精細。這幫做混混的,手法兒太糙,後遺症大。”李愷實話實說。
“親情在你眼裡,就這麼無所謂嗎?”李焱有些傷心。
“老爸,既然說到親情,咱們可以聊聊。我,你的兒子,對父母不孝嗎?對大伯二伯三伯大娘二孃三娘不敬嗎?對六位哥哥不友好嗎?對幾位嫂子姐姐不尊重嗎?但凡你能說出一個例子來,就算我不注重親情。”李愷很敞亮的問道。
“……沒有,你做的很好,一直都很好,你三伯對你非常看好,大家也很喜歡你。”
“那我眼裡,怎麼就對親情無所謂了。”
“李垚那裡,一定要鬧到如此地步嗎?那畢竟是你爸的一奶同胞。”
“爸,對親情而言,我更看重‘情’,就是說你們兄弟姐妹之間的情分。‘親’講的是血脈,傳承,這些是固定的,無法改變的,或許可以說,是老天爺隨機發放的;而‘情’說的是成長過程中互幫互助,兄友弟恭,這是需要時間和經歷孕育培養的。
總不能說我爺爺奶奶半夜沒事兒行‘周公之禮’,跟你整出來一個妹妹,就要喜歡她、關愛她、照顧她吧,即使她把你坑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也要‘身殘志堅’的‘矢志不渝’?”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她還小呢,做事情難免有些顧及不到。”
“小?三十多的小孩子?自己都當媽了還四六不懂?不小了,如果真是幾歲的孩子,我跟她一樣著,那是我心眼兒小,可她不是幾歲,也不是十幾歲。”
“多大她也是我妹妹。”李焱賭氣的說。
“有道理啊,是你妹妹,可是關我屁事兒。你妹妹就能侮辱我媽?你妹妹就可以坑你們兩口子辛苦掙來錢?你妹妹就可以在老太太背後挑撥離間,耍陰謀詭計?
憑什麼?
這些道理我以前就說過,爺爺都沒說什麼,以前也沒見你反駁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有事情你說話,都是可以商量的,我不希望咱們父子因為別人造成誤解和分歧。”
李愷覺得有問題,自從李家老宅“掀桌子”之後,沒有再提起過此類話題。今天不對,不可能僅僅是因為王家的事情,挑動到父親的敏感神經。
“……沒事兒。”李焱不願意說。李垚算是把自己這個兒子給得罪狠了,兒子又是個記仇的,原本想著借王家的事情“斥責”他幾句,然後看情況讓兒子學會“寬容”,能和李垚的關係有所緩和。
看來是沒指望了。
想到昨天回伴山屯,李垚跪在自己面前又是懺悔,又是道歉的樣子,心裡很是不忍。
雖然從小到大,自己這個妹妹完全沒有對自己以及自己這個小家有過一絲的情分,甚至全是傷害,但不管怎麼說,也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她找你啦?跪在地上承認錯誤,請求原諒?”李愷疑問道。
一語中的,李焱心裡一哆嗦。
“我可沒跟蹤你,我猜的。那個人為了得些好處,寡言廉恥,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李愷接著說道。
“我……我就是……就是覺得……反正咱家現在也不差錢,隨便漏個三頭二百的……也不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