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給她留個口信兒都辦不到。就這樣,當時正在伴山屯下鄉的的知青蘇雨墨,被“遺棄”在華夏。
蘇雨墨的姑姑在米國已經成家,嫁給一個米國人,唯一的兒子戶外探險時喪生,之後再無所出。所以姑姑姑父把蘇博林視若親生,兩人死後,全部家產都留給了他。
其實蘇父蘇母人在米國,心裡一直惦記著華夏的女兒,只不過當時兩國不通訊息,沒辦法知道蘇雨墨的情況。
改開後摸不準華夏的政策,也不敢貿然聯絡。
直到1984年,輾轉託到朋友去伴山屯打聽,才知道女兒在他們走後的第二年就自溺離世了。
自此二老更不願意提及回國,而且優思悔恨,於1988年和今年初先後辭世。
二老辭世後,蘇博林又多方關注華夏動態,最終決定回國,將妹妹的骨灰帶去米國,讓她離開這傷心之地。
“李先生肯定疑惑,我為什麼會和你說這麼多家事,畢竟我們素昧謀面,甚至之前你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蘇墨林說道。
“是有點兒。”
“其實你不知道我們,可我和我父母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
“啊?”李焱很驚訝,看來當年蘇雨墨確實向她家裡透露過自己。
蘇博林站起來從身後桌臺上抱過來一個精巧的木盒子,放在兩人之間的茶几上。
“這裡面是雨墨下鄉後寫給我們的三封信,當年雖然走的倉促,但我父母也沒有忘記將它們帶上,在米國這麼多年,這三封信成了他們思念女兒時的撫慰。這三封信裡都提到了你,而且你的內容也越來越多。
從信裡我們看得出你對雨墨非常照顧,你甚至已經成了她在那種艱苦環境中的依靠和希望。可惜生不逢時。
老爺子是今年元月三日去世的,本來臨終前要我把這些燒掉,和他一起送走。可在彌留之際,卻突然反悔,要我留下這三封信,還特意囑咐我,如果將來有機會來到華夏,一定要找到你,把這三封信交給你,並且重重酬謝於你。”
蘇博林說完,把木盒推向李焱。
李焱顫抖著雙手,輕輕撫摸木盒,想開啟,卻怎麼也用不上力。
“帶回去看吧。”蘇博林看出了李焱的激動,貼心的說道,“你現在應該需要一杯酒,紅酒喝的慣嗎?”
“可……可以。”
蘇博林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淺淺的倒上一些,一杯遞給李焱,一杯自己端在手裡。
李焱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紅酒不好喝,很苦。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焱想起自己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於是他開啟公文包,將那個布包拿出來。
“這個是蘇家的東西。”李焱雙手舉著布包遞向蘇博林。
蘇博林也是雙手接過,卻沒有急著開啟,只是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確實是在你這裡啊。”蘇博林似乎知道布包裡是什麼。
“這是雨墨當年送給我的,在我手裡儲存了二十多年,現在物歸原主。”
“你知道這把摺扇的價值嗎?”蘇墨林問道。
“不清楚,不過我兒子說,上面的扇面至少要值幾萬塊。”
“你兒子?他懂這些?”
“也不算懂,他平時喜歡收藏些亂七八糟的,所以大概瞭解一些。”
“這把摺扇是蘇家祖上傳下來的,在米國至少要價值十萬米金,換成人民幣就是一百三十四萬。”
“嚯,那更要還給你們了。”
蘇博林觀察著李焱,發現他僅僅是有一絲驚訝,上百萬的數字對他沒有再多的觸動,彷彿這把扇子僅僅就是一把扇子,曾經是朋友間的贈與,現在是完璧歸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