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來揚州就是要殺害自己的故人?!這恐怕真的有些難以辭疚了吧……
段譽心中只恨自己太過君子,若是當初偷聽一下他們的談話,哪怕只有一次,或許事情就不是按此發展,或許虹橋幫的眾人就會得救!可他偏偏只是遠遠跟在那些人的身後,就連走近一些的念頭也是沒有……
按理來說這事也真的怪不到段譽,他又怎麼會預知以後的事情?他又怎麼能確定這些人要去揚州血洗虹橋幫?要怪只怪上天不公,安排了這麼多陰差陽錯也就罷了,此時還偏偏都要讓段譽知道……別說是段譽,就算換成天下間任何一人,現在怕是也要後悔到極點,也要恨不得給自己一刀來“謝罪”!
幸好如今的段譽已是成熟了不少,他雖是埋怨自己未能洞悉先機,心裡卻也知道事已至此,他即便再是責怪自己,那些死去的人也不能復生,還不若儘快找出殺人兇手,為虹橋幫眾人報仇雪恨來的實在一些。
深深的把這份失落與悔恨埋在心底之後,段譽感到自己身上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氣,只想立刻找出那幕後指使之人,好將他碎屍萬段,以解自己心頭之恨!但轉而再一想,即便到時抓到那人,恐怕自己也是下不去手……不若自己擒下那人,而後交給虹橋幫處置如何?但現在又哪裡還有什麼虹橋幫,人都已經死了……哎呀!
想到這裡,段譽差點脫口一聲驚叫,只因他想起黃石臨終之前不是要他幫忙照顧女兒,自己怎地到現在才想起此事……愧疚之餘,段譽卻又有了困惑,黃石的女兒在哪兒?他只說了一個“井”字,便已是去了,難道是說在這院裡的井中?
段譽想到這裡,慌忙將這事簡略的與李莫愁三女說了一遍,吩咐幾人分開來找那黃石的女兒。程英和陸無雙自是沒什麼說的,但李莫愁卻是不願再動一步,黃石的女兒又與她何干?今日她做了這麼多,已是有些不太正常……段譽見李莫愁不動,當然不會勉強,就把她撇在原處,與程英兩女四處檢視起來。
待到半個時辰以後,段譽幾人卻是一無所獲的回來,這虹橋幫的宅院甚大,井也是有好幾口,但卻都是水井,裡面的井水也是滿溢,根本藏不得人。
李莫愁見段譽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心中竟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脫口道:“哼!哪個水井之中能藏得人了?真是可笑!”
段譽聽了這話,心裡有些羞愧,但卻更多的是擔憂,畢竟即便不是黃石臨終所託,他也是要找到那姑娘,怎地也要為虹橋幫留下一點血脈……正這麼想著,卻聽一旁程英喃喃道:“莫非他指的不是水井?”
段譽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種可能,慌忙奔向後院去了。程英和陸無雙見段譽一句話也不說,行徑又是如此奇怪,知道他有所發現,自是要跟去,就連李莫愁也耐不住心中好奇,亦是跟在三人身後。
卻見段譽奔至後院,藉著月光仔細看了幾眼,竟提起一口真氣,縱上了牆壁,而後又是幾個縱身,落在了一處封閉的空地。待李莫愁幾人也跟到此處,才看出一些門道,原來這裡竟是虹橋幫宅院的一處天井!
這天井卻是古時南方房屋結構中的組成部份,指的是四面有房屋或牆壁圍成的空地,因面積較小,光線為高屋圍堵顯得較暗,狀如深井,故而叫做“天井”。
莫不是黃石臨終所指的“井”字便是指著天井?此時幾女心中均是做這般想。但看到這麼幾尺大的一塊地方,根本無處藏人,又有些迷惑,卻聽段譽一邊用手撫摸著牆壁,一邊說道:“或許有機關。”
程英與陸無雙聽了這話,均是覺著甚有可能,便也學著段譽的樣子,摸索著牆壁。只有李莫愁一人,仍站在原處,但亦是功運雙目,仔細的看著四周。
不多時,卻是李莫愁先說道:“段公子,你左手上面三寸處有一塊青磚,你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