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音和布突襲雖告成功,也捱了馮瑛兩掌,天山掌法,厲害非風,而且距離又近,兩掌都正中要害,饒是額音和布那樣精強的武功,也抵受不住,只覺胸口劇痛,慌忙運氣保護,不讓瘀血當場嘔出。雍正道:“好,沒你的事了,放你三日假期,你自己靜養去吧!”
馮瑛被刺了幾針,有如給大螞蟻咬了幾口似的,也不覺怎樣疼痛。只聽得雍正哈哈笑道:“琳丫頭,你以後在宮中坐享榮華,不必再懂武功了。來,來,咱們親近親近呀。”
馮瑛雙眉倒豎,雍正獰笑道:“你的武功已全消失了,你還作這個惡樣子給誰看?來,來,我看你的守宮砂還在不在?”動手來摸馮玻臂膊。
馮瑛悚然一驚,心道:“難道他這樣亂刺幾針,我的武功便消失了?”她性情剛毅,本已拼了一死,也不管它武功是否還在,反手一掌,橫摑過去,雍正“啊呀”一聲,竟來不及避開,只覺這一掌力道奇大,給她打了一記耳光,兩顆大牙,登時甩掉,半邊面孔,紅腫起來。
雍正大吃一驚,這哪裡像是武功消失的模樣?說時遲,那時快,馮瑛嗖的拔出短劍,分心便刺,雍正衣袖一拂,嗤的一聲,衣袖又給割去一段,雍正拔劍一擋,叮噹一聲,雙劍相交,各退幾步,兩口寶劍都缺了一個口。媽玻的武功,竟然絲毫沒有消失,雍正心中罵道:“該死的額音和布,怎麼搞的?”馮瑛連連數劍,天山劍法,精妙絕倫,雍正心中又慌,給她殺得手忙腳亂,急忙大叫道:“來人哪!”
原來並不是額音和布手法失靈,而是馮瑛身上穿的有鍾萬堂所送的金絲軟甲,這軟甲乃是傅青主留下來的異寶,刀槍不入,何況銀針,馮瑛所學的又是正派內功,一遇襲擊,肌肉本能內陷,額音和布刺時又不敢用力,只求消了她的武功便算,不敢將她刺傷,故此連身上所受的震力也並不大,可說是毫無損傷。
雍正叫了幾聲,宮外兩名值班的武士遙遙答應。雍正這才想起額音和布已回去靜養,哈布陀出差未回,外面值殿的衛士不是“馮琳”對手,更覺心慌。
雍正心慌,馮瑛也有顧忌,她連進十餘招,未能得手,心道:唐叔叔既未得解藥,我白白送死便毫無意思,我總得在他臨死之前,再見他一面。聽得外面腳步聲漸近,陡然一招“驚雷閃電”,將雍正格退,穿窗飛出!
兩名衛士剛剛趕到,馮瑛信手兩劍,殺傷一個,飛奔出外,雍正叫道:“快吹警號,務必要把這丫頭擒住!”馮瑛跳到了御花園,聽得內苑哨聲四起,黑幢幢的影子四邊奔來,她又不熟悉宮中道路,只好揀花木深處亂走。
陡然眼前一亮,前面一片荷塘,旁邊一堵圍牆,高可數丈,圍牆外有一扇鐵門,門上有一個小窗,一名太監,正在將食物塞進視窗,並對著視窗叫道:“阿其那,快些塞飽肚子,老子不耐煩久候!”馮瑛心道:“這裡面關的定是犯人。阿其那是什麼意思?是那犯人的名字嗎?”背後腳步聲漸來漸近。一個念頭突然從馮瑛腦海中升起,迅即竄出,手起一劍,將那個太監刺了個透明窟窿,將他的屍體擲下荷塘,一劍將那鐵門的大鐵鎖斬斷,竟自推門進去。
黑牢中忽聽得一人厲聲叫道:“過來!你是哪一個宮的宮女?”那人久在黑牢,眼睛習慣,藉著牢外湖光的反射,已看出馮瑛面貌,馮瑛卻看不見他。心想:他既然被皇帝禁在高牆之內,定是好人。大聲說道:“你不要慌,我來救你!”黑暗中驀地一聲怪笑,一股勁風急撲而來,馮瑛肩頭一痛,已被那人抓著,馮瑛自幼練習內功,遇敵便即反擊,已成習慣,當下沉肩一推,倒退數步,那人咦了一聲,道:“你不是宮女嗎?”隨著聽得腳鐐手銬碰撞之聲,原來那人被鎖在牆角,不能移動。
馮瑛心道:怎麼這人如此兇惡,那人又喝道:“你既說救我,為何還不過來?”馮瑛將寶劍晃動,藉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