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當年可比,雙劍一合,只見兩道劍光,盤空飛舞,倏合倏分,乍進乍退,攻似雷霆,守如山嶽,惡鬥了一百來招,薩天都大吼一聲,飛掠數丈,鮮血沾衣,發聲噓叫,其聲急促,悽歷無倫。原來是肩頭上中了馮瑛一劍。
馮瑛從未聞過此等怪叫之聲,不覺一陣心悸,猛然間,頭頂上怪聲大作,十幾只貓鷹發出吱吱怪叫之聲,和薩天都的叫聲呼應,連翩下撲,那貓鷹的利瓜,實似銀鉤,馮瑛曾見過它們抓裂毒蛇,不覺膽寒。幸喜游龍斷玉二劍,乃是晦明禪師苦心所練的寶劍,雙劍展開,光芒四射,宛如在頭頂上布了一層光網。那些貓鷹也似頗畏劍光,不敢沾近,只是在頭頂上空,盤旋飛叫,想趁著劍光露出空隙之時,才飛撲下抓,但唐馮二人,把劍使得風雨不透,貓鷹雖然厲害,卻是無可奈何。
猶幸雙魔離開貓鷹島已十多年,以前經他們訓練好的貓鷹就只剩下這十多隻,要不然他們萬難抵敵。
僵持了一陣,馮瑛漸漸心安。薩天都見貓鷹久攻不下,心中焦躁,又發出噓噓的怪叫聲,似乎是指揮貓鷹強撲。那些貓鷹果然越飛越低,利爪幾乎觸著寶劍的光芒,馮瑛突然一躍,劍光掠起,矯如游龍,把兩隻低飛的貓鷹的利爪斬斷,那群貓鷹雖受了驚,見主人呼喚,仍撲下來助戰。
馮瑛唐曉瀾道聲苦也,與那十幾只貓鷹纏鬥,已是吃力,何況又加上這兩個魔頭。兩人打了一個招呼,合展天山劍法中的大須彌劍式,把門戶緊緊封閉,真如江海凝光。兩人在劍光籠罩之下,只守不攻,又僵待了半個時辰。幸喜那些貓鷹怕誤傷主人,撲擊之時,不能施展全力,兩人雖處下風,尚能支援不敗。
兩方苦鬥了百招,薩天都大呼小叫,連番猛撲,但馮唐兩人,守得極穩,雙魔與鷹群的聯合攻勢,雖如狂風駭浪,卻衝不破他們大須彌劍式所布成的鐵壁銅牆。薩天都耗力過多,後勁不繼,他肩頭中了一劍,跳躍不靈,唐曉瀾覷個破綻,待他近身之際,突然邁前半步,反手一劍,只聽得薩天都又是一聲大叫,左肩的肩骨給游龍劍穿過,傷得比前更重。薩天刺挽扶著他,帶著貓鷹撤退,躲到小島的東邊養傷。貓鷹就在他們身邊盤旋,擔任警衛。
唐曉瀾吁了口氣,忽見馮瑛目中蘊淚,插劍歸鞘,悽然說道:“叔叔,你不該瞞我。”唐曉瀾道:“瑛妹,你別怪我,我另有苦衷。”這幾個月來,兩人朝夕相對,尤其在馮瑛表達了愛意之後,唐曉瀾在不知不覺之間,已解除了那種“叔侄”的拘束,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改口叫她“玻妹”了。可是馮瑛習慣已久,一時改不轉口,仍然稱他“叔叔”。稱呼不同,本來可笑,但在荒島之中,更無第三者在旁,兩人也就聽其自然,各叫各的。
劇戰多時,天色已暮。唐曉瀾道:“咱們先弄點東西吃,今晚大家都不要睡了。十幾年來的事情,一夜之間,也不知能不能把它說完。”
馮瑛捉了兩尾鰭魚,烤熟了吃,草草吃過,暮色已合。海風吹來,饒有寒意。唐曉瀾道:“嗯,天色又變了。看這天色,似乎海上又在蘊釀風暴。”兩人在小島數月,對海上氣候,漸漸熟悉。馮瑛聽那風聲呼嘯,掠過海洋,海濤拍岸,浪花閃爍,說道:“是將要颳風了,可是今晚大臺風還不會來,我們不必躲到巖洞裡去。”唐曉瀾忽然嘆道:“天色變幻正如人事無常。想不到幾個月前我們還在陸地,現今卻困在荒島。更想不到我會和你在這樣的深夜,相對聽海洋呼嘯。”眼神奇特,也不知他是歡喜還是感傷。
馮瑛似懂非懂,慢慢靠近唐曉瀾的身旁,拉著他的手道:“叔叔,你說。我很小的時候,你就認識我麼?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