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戰士,他們守住了城門,絲毫沒有開放的意思。耶律正德還在城內,見此情景又驚又怒,朝一頭領恨聲責問道:“盟長讓我們留守,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頭領看了耶律正德一眼,恭敬的行了個禮,臉上卻滿是傲慢之色。他慢悠悠的道:“盟長的命令,讓耶律部遠城四里紮營,隨時策應。”
耶律正德聞言大怒,咬牙道:“你們欺人太甚!”
頭領面無表情道:“耶律族長,這是盟長的意思,你還是別讓我為難的好。”
耶律正德看看四周,全是大賀氏的戰士。耶律部的雖有數千人,卻全在城下,鞭長莫及。無奈道:“好,算你們狠!”猛的一甩手,大踏步走下城去。
顧況救了耶律豐,腦中卻一直處於朦朧狀態。突然,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他回頭看去,卻是燕王。
“燕……”他險些叫出聲來,連忙警覺的閉了嘴,低聲道:“我又壞了事了……”
李沐風搖搖頭,微微嘆了口氣道:“我並沒打算教訓你。這事情,你不管怎麼選擇,都是對的。”
顧況驚訝的看著燕王,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也不知該怎麼做。”李沐風轉過身,緩緩踱著步子走遠了。“或者說……不管怎麼選擇,也都不對……”
耶律部依照窟哥之命,離渝關四里紮下營寨。眾軍士各歸其位,逐漸由紛亂轉為安寧。顧況在自己帳中歇著,只覺得手臂如針刺般疼痛,正沒奈何間,耶律豐突然來訪。
“自今日,契丹上下人人知道,耶律部有個少年英雄!”耶律豐是攜了酒來的,他一面大笑,一面各自斟了一碗,道:“我那些手下本是對幽州不信的,而今再沒一個懷疑!來,是兄弟幹了!”
顧況被他說的熱血上湧,仰頭幹了一碗,只覺得一股熱浪穿腸而過,渾身像著了火一般!
“好兄弟,你救了我性命,別的話都不用說了。”耶律豐目光炯炯,“咱們就結成生死弟兄如何?”
顧況一怔,抬頭看到耶律豐那真誠熱切的目光,胸中不由一熱,脫口道:“正合我意!”
當下,兩人便依照契丹族的習俗,飲血酒結拜。一碗血酒下肚,相視一笑,都知對方心地澄明,再也不需多言。顧況豪氣上湧,一掃適才的失魂落魄,終於找到幾分大英雄的感覺,手臂上的疼痛,似乎也微不足道了。
中軍帳中,耶律正德正焦躁的踱步,不時的大罵窟哥。李沐風倒是沒有著急,靜靜的坐在一旁想著心事,一動一靜之間,和耶律正德形成鮮明的對比。
“還是我膽子小了。”耶律正德敲敲腦袋,懊悔道:“當時就應該下令奪城,他這千十來人,怎麼擋得住我?”
“幸好族長沒這樣做。”李沐風道:“當時窟哥還沒走遠,倒是殺個回馬槍來,耶律部怎麼抵擋?”
耶律正德一窒,道:“那燕王說說,現在怎麼辦?這渝關易守難攻,就算傾全力,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決的。”
李沐風沉默良久,才緩緩道:“這雖說麻煩,卻並不是辦不到的事情。只要族長遣些擅長登高之人,攀上城牆,便可偷偷開啟城門。留守的大賀氏人手不夠,諒也不能把城頭全部封鎖。”
耶律正德倒吸一口冷氣,道:“渝關城牆如山一般的高,怎麼上得去!我耶律部可沒這樣的能人。”
“唔。”李沐風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淡淡的道:“那就先放一放,再看吧。”
其實李沐風也知道,要爬渝關城牆,實在有些強人所難。若不借助工具,爬上如此高的城頭簡直痴人說夢;要是用了撓鉤一類的工具,又難免不會讓人發現。這裡能完成這個任務的,或許只有自己。可就算自己,也未免有些冒險。
他畢竟是幽州之主,身上還壓著無數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