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對傅希堯說:“你跟我進來。”
傅希堯跟他進了書房,兩個人關在裡面,不知道說些什麼。夏小冉擔心極了,一直在門前走來走去,時不時貼著門聽聽有什麼動靜,傅希堯是個不按理出牌的人,就怕他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出來。
溫淑芳有些不高興,問她:“這人早就來這兒了是不是?你們還一直有聯絡?”
“媽,我也不知道他會追到這裡來……”夏小冉嘆氣,“他就是那樣的人,想做什麼就一定會做到,我也沒法子。”
“怎麼?心軟了?”溫淑芳又問,自己生的女兒,自己知道,“不過也難怪,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就是咱們想斷,孩子的血緣是斷不了的,他總能找到理由纏著你,我覺得還是先聽聽你爸爸的意見,他的主意總不會錯的。”
兩母女還在聊著,忽然聽到裡面有茶杯擲地的聲音,她們嚇了一跳,先是夏之年氣匆匆地走出來回了臥室,溫淑芳急得跟著進去,接著傅希堯從書房裡走出來,一個褲腿上全被茶潑溼了。
夏小冉一邊擔心父親,一邊又忍不住瞪著他問:“你到底跟我爸說了什麼?怎麼把他氣成那樣?”
傅希堯姿態站得筆直漂亮,絲毫沒有狼狽的感覺,英俊的容顏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可那抹笑總讓人覺得冷:“我只是跟你父親說,希望他能同意我們的婚事,不過……即使他不同意,我也要娶你。”
“你!”夏小冉簡直說不出話來,頭皮一陣陣發麻。
無論哪一個父親聽到有人要娶走自己的寶貝女兒只怕都捨不得,何況還是他們這種尷尬的情況,他這樣張狂的語氣。
夏小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勁的將他往外推:“你出去!你出去!”
在她關上門之前,他就用沒包紮的手擱著門,從衣兜裡拿出一隻耳環塞在她手裡:“還給你,有一隻拿回來就沒有的,估計丟了。”
夏小冉愣了愣,看著手裡的天使耳環,在暗暗的樓道的光影下感覺沒有初見時的驚豔,這是前些日子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的,有一個耳釘壞掉了,是那一晚……她本想拿去修好,後來又想,耳環即使修好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傅希堯剛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沒有轉身,只是用稍顯清冷的影子背對著她,緩緩開口:“夏小冉,我願意為過去的事負責,願意努力,可是我也會累,也會心痛,也會難受,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不要總讓我感覺有些希望的時候你就毫不留情的熄滅它,那樣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再多的熱情,再濃烈的愛,在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傷透以後,總有消磨殆盡的一天。
夏小冉很茫然,尤其是聽到他說的話以後,心裡矛盾極了,明明是個討厭的人,居然會覺得有一絲絲的,不捨?
她回到屋子裡,路過父母臥室聽到溫淑芳氣極的話:“他要來就來,誰怕誰?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萬一他真的不再堅持,自己是不是就真的高興了?她找不到答案。
她把耳環放到了抽屜的最深處。
那些過去她不可能忘得了,只是不能再記起。
二姐
一晃眼就到了四月,細雨紛紛綿綿的時節。
傅希堯將近兩個月沒到公司坐鎮,北京那邊早就亂了套,周躍民被迫當了他的替罪羊苦命工,案頭的檔案堆積如山,忙得他恨不得先裁了傅希堯再自裁,還揚言誰能幫他把傅希堯逮回去他重酬萬金,這誘餌雖好,可誰敢去觸傅四少的逆鱗?
更何況現下傅希堯也不好受。
雖然他天天到夏家報到,水果補品還有孕婦嬰兒的用品跟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地送去,可他們家沒一個人給他好臉色,東西怎麼來的就怎麼退回去,退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