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竟是與那根護國神柱有關?
其實對於那根護國神柱,朱墨也是所知有限。
皇上雖然信任朱家人,但礙於當初陰國師所立下的規矩,唯有乾坤金鑰的持有者,當今皇上,以及關係到大裕江山社稷之人,才有資格進入地府,見到護國神柱。
所以朱墨只是知道護國神柱的存在,並護送過皇上去濟世寺中參拜神柱。而他本人卻從未進入過地府,更不知那根護國神柱究竟是何模樣。
因而他雖是懷疑到昨日發生在濟世寺的事或許與護國神柱有關,卻終是想不到其中真正的關聯,便只能繼續胡亂地猜測了下去
那些被殺的大內侍衛會不會是皇上派去的?是為了保衛神柱?
可皇上又為什麼繞過了自己,直接向遲副統領下旨呢?
不,應該不是皇上!否則那些大內侍衛的身上,不可能沒有特製的大內腰牌。
如此說來,應該還是那個鄭庸,仗著皇上的寵信,竟敢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
從前自己只發現遲年與趙展走得很近,原來,他竟然已經聽命於鄭庸!
哼,上一次鄭庸這老太監私調大內侍衛,去比武現場做他乾兒子趙展的護衛,後來又因趙展之死而遷怒於他們,竟將他們皆秘密處死了。
那件事自己本想徹查,卻被皇上以一句“憐其失子之痛”,就給輕易翻過了。
而這一次,這姓鄭的老賊竟是變本加厲,居然揹著皇上私調三十名大內侍衛,其用心實是可誅!
冷衣清一直在冷眼旁觀,見朱墨在聽了寒冰那番狂妄至極的話之後,雖是坐在那裡沉默不語,臉上的神情卻一直在變幻不定,更隱隱地露出了一股怒色。
他這位七竅玲瓏的左相大人此時便已知道,寒冰的這招挑撥離間已經見效了。
皇上、鄭庸、朱墨,看似同在一個陣營之中,都是寒冰的敵人,但他們三人其實又心思各異。
尤其是鄭庸與朱墨,同是皇上身邊的人,卻相互猜忌,彼此設防。
寒冰正是要利用這種微妙的形勢,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令他們自亂陣腳。
既已看明白了這些,冷衣清便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他故意狠狠地瞪了寒冰一眼,同時還極為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隨後,他又對朱墨陪著笑臉道:“我想這其中定是存了某些誤會。鄭公公雖是趙展的義父,但擂臺比武,生死自負,他當不會為趙展之死遷怒於寒冰。
至於那些出現在濟世寺中的刺客,應該也是另有其人,或許是為了搶奪慧覺方丈佛舍利的異族邪人也未可知。
犬子寒冰年輕氣盛,所言難免多有偏頗,還請朱統領多多包涵,莫要讓鄭公公因此生出什麼誤解才好。”
他左相大人的這番話一出口,竟是已將那些闖入寺中身份不明之人先定性成了刺客。
雖然表面上聽起來,他是在為鄭公公開脫,可實際上話裡話外,卻是已將鄭庸與那些刺客聯絡在了一起。
而且,他最後的那句話,更是暗指朱墨與鄭庸有所勾結,並因此擔心朱墨會將寒冰的話傳給鄭庸,甚至是乾脆與鄭庸合謀一起來害寒冰。
聽到冷衣清這番大有玄機的言語,朱墨心中當然非常不舒服。
但是他此刻已沒有心思與這位左相大人去計較這些,只想著應該儘快查清楚,死在濟世寺中的那些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屬下,以及這背後的種種陰謀。
他對冷衣清拱了拱手,沉聲道:“左相多慮了!朱某隻負責統領大內侍衛,並不做那些大內密探的差事。只是方才聽令公子說起濟世寺遇襲一事,朱某須得馬上將此事稟明皇上,儘快查清其中的原委!”
話音方落,他便“騰”地一下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