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嚮導,他是個採藥人,妻子被一個苗人土司看中了,欲壞其貞節,妻子抵死不從,被強暴,上吊自殺,他一個漢人。死了妻子又不敢報官,因為朝廷早有禁令漢不入峒,苗人一向彪悍尚武,這裡又是苗人的天下,哪有人會替他出頭,因此他恨苗人,他一個男人帶著孩子雖然有點三腳貓的醫術,平素以編制竹筐和採些藥材為生,三年前村子突然感染了瘟疫,又說是瘴氣。一病不起,就死了,現在他一心想要為死去的妻子報仇,所以就成了曹虎的嚮導,加上這一代他上山採 藥,苗人都未必比他熟悉,一次一次的帶著曹虎從苗人地包圍圈中突出來,而曹虎亦答應他會親手把他的仇人,一個名叫莊若元的土司領主抓到他面前,任由其處置。
“裴千戶。請你不要稱呼我為將軍,我也只是個千總而已!”曹虎似乎對自己救了的這個裴雲航不怎麼感冒,大概是因為裴雲航的無能,被苗人攻佔了自己防地的緣故吧。
裴雲航很是尷尬。現在大家同坐一條船,曹虎又救了自己和五百多部下的性命,其實他也是一個血性的漢子,只是被髮配到這種地方來。他開始自暴自棄,變的墮落起來,走私。喝花酒。玩女人。還有軍中盛行的賭博,他樣樣都沾上了。直到自己喝地酪酊大醉之時,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被關在自己治所的大牢之中,始才明白自己做錯了多少事,道:“你是北朝的千總,而我是南朝的千戶,大家雖然都稱自己是大明的官,但我是敗軍之將,而你……”
“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北朝、南朝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有命活下來再說吧。”曹虎突然打斷了裴雲航的話道。
可在這個時候,他們能睡得著嗎,只能閉上眼睛養養精神而已,敵人十數倍於己,他們可以輪番進攻,而己方每擋一次對手的進攻,就會有數十人的傷亡,,四天下來,曹虎的心都在滴血,八百弟兄,加上救出了地五百多人,共一千三百多人,傷亡超過大半,裴雲航心裡更痛 苦,他的五百多人,就剩下十幾個人了,他也怨不得曹虎,人家戰鬥力就是比他的手下的兵強,傷亡也接近一般,現在鎮溪所內地總兵力加上能戰的傷兵有五百人就不錯的了,絕望,悲觀的情緒迅速在官兵中蔓延
清楚地知道苗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就算投降也沒有 所以他們依然撐著,撐著地希望,就只有萬分之一,這萬分之一地機會就是派出去冒死報信地人來帶來援兵。
“曹將軍,千戶大人,苗人又開始進攻了!”突然之間,一陣喊殺聲飄進了曹虎和裴雲航的耳朵裡,兩人迅速挺身,睜開了眼睛,就聽到了裴雲航地一個屬下稟告道。
“走!”兩人迅速抖了抖身上的草梢,飛速起身,往喊殺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透過望遠鏡,曹虎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苗蠻子手持竹製的長矛衝向城牆,幸虧對方沒有什麼有效的攻城武器,只有幾十架雲梯而已,可別小看了這幾十架雲梯,那可是再生資源,湘西遍地的竹林,隨時可以製造出更多的雲梯來,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怕這個消耗,也正是因為這個,曹虎打退了苗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而且以搗毀雲梯為主要目標,逼的苗人不斷的耗費時間去做新的雲梯,這才撐到了現在。
“媽的,這幫苗蠻子瘋了,進攻一次比一次猛烈,我們就這麼點 人,困死我們豈不更好,何必要於我們以死相搏呢?”曹虎猛的一巴掌拍在城垛之上,發洩自己的憤怒道。
鎮溪所的重要性裴雲航可比半路出家的曹虎清楚多了,道:“曹將軍有所不知,鎮溪所是封鎖生苗的最前線,又是北面邊牆的源頭,如果我們駐守鎮溪所,那就等於我們取得了重新封鎖生苗的一顆釘子,沿著這顆釘子,朝廷可以將苗人死死的定在邊牆之內,永世不得超生,鎮溪所是他們志在必得的,苗人得了鎮溪所,朝廷修築的苗疆邊牆就等於成了苗人抵禦朝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