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姝“噓”了一聲,抬頭望著銀杏樹不說話。
顧亦城急道:“噓是什麼意思,你在發什麼呆呢?”
舒姝仍然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道:“我在點頭啊!”
“點什麼頭啊你?”反應極快的人,有時腦袋也會卡殼。
舒姝也不等顧亦城反應過來,牽起來他的手道:“走吧,帶你去吃路口的豆漿油條。”
他有點受寵若驚,溫順地點頭,牽著她的手,空蕩蕩的街,只有他和她。#出幾步,忍不住回頭去看,陽光下,銀杏樹特別耀眼。
他不死心地追問舒姝:“這樹到底結不結果?”
她說:“不知道,明年來看吧!”
“什麼?明年!”他提高分貝道,“你剛剛不是點頭了嗎?怎麼還要明年,不帶這麼欺騙感情的吧?”
舒姝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今天眼圈黑得跟熊貓似的。”
他順著竹竿往上爬,拿出流氓本色,死皮賴臉地說:“那你多給熊貓生幾個孩子吧!”
“計劃生育你懂不懂?”
“這你就不懂了吧,國家鼓勵熊貓多生幾個,一個足球隊都不算多!”
番外
舒姝曾經問顧亦城,他和柳妍有沒有在一起過,顧亦城說,沒有。其實他說了謊。
顧亦城對漂亮女人不太容易感到驚豔,因為他知道當下女人的漂亮已經充滿了化學品的味道,他喜歡舒姝那種清水芙蓉般的感覺,乾淨純淨。
柳妍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起初他覺得這個活潑可愛又機靈的女孩真的很討人喜歡,無論從外貌、性格還是家庭環境來講,她和他都能找到共同點。而他和舒姝長達一年的時間裡沒有任何交流,他記不清自己給舒姝寫了多少封信,他只知道她一封都沒回過,隱隱約約聽說她和程寒走得很近,然後偷偷回A市目睹了兩人在一起的情景。
回來後,他像所有失戀的男人一般,借酒消愁,意志消沉。那天,幾杯酒下肚,柳妍忽然對他說:“嗨,其實有點喜歡你呢,要不我們試試?”
也許是酒精的原因,也許是長久以來的寂寞,面對柳妍的表白,他並不排斥,心裡甚至還是有點興奮,隱蔽卻很真切。
他笑了,然後說,好啊。
晚上他送她回寢室時,便吻了她。
當唇與唇相觸的時候,他的酒忽然醒了。顧亦城一直以為每個女人的唇都是一樣的,原來是不一樣的。她不是她,她們是那麼的不同。
舒姝的唇很軟,像羽毛,撩得他心癢,吃起來像是棉花糖,他吻她時,她總像是個受了驚嚇的兔子,微微顫抖,那是少男少女帶著青澀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朦朧新奇。柳妍是熱情的,她與他脖頸糾纏,帶著男人與女人濃濃的情與欲。
他對柳妍說:“對不起……”
柳妍灑脫地回了他一句:“哎,這恐怕是我這輩子最短暫的戀情了。算了,咱還是當朋友吧。”
那之後,他們成了好朋友,面對柳妍,他總覺得有一份虧欠,她要的東西他給不了,所以對她特別好,或者說,面對她的一些要求,他總是覺得自己難以拒絕。
就這樣,時間一晃而過,顧亦城以為自己終有一天能忘記那個清淡如菊的女孩,他安穩自己,她是他的夢,是年少時對愛情美好的憧憬,而夢中人就應該留在夢中。就像回憶會淡,星光終究會暗,迷戀也終有一天會褪色。他還發現快樂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與心情無關,他只需揚一揚嘴角就能偽裝。他終究活在世俗中,他的世界裡漸漸也有了將就與妥協。
直到在唐珏的生日宴會上,他再次看見了她。
她的出現毫無預警,就像三年前,她從他的世界消失一樣。他當時正和柳妍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