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等待機會,等待你們兩個聚在一起的機會!哈哈哈哈!終於讓我等到了!”那個嬰兒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卻透著說不出的喜悅與張狂。
邊臺臉色慘白,卻始終沒有動作,只咬著牙緊盯著綠色的指示燈,額上汗水一滴滴的滑了下來。
聲音還是繼續傳了進來:“我要毀了你們!毀了你們的希望。我要報仇!你們太狠心了,爸爸太偏心了!你們出生的時候,一點事情都沒有,安然無恙;可是輪到我的時候,卻偏偏出了紕漏。我不甘心!哈哈哈……你們知道嗎,當年媽媽為什麼會去世!?我們的小妹妹邊雨為什麼會患上那種怪病!?你們不知道吧!”
邊臺終於轉過頭去,狠狠的盯著實驗室的門,兩眼通紅,拳頭捏得老緊,一滴鮮血自指縫間滲出來,他的指甲竟深深的陷進了自己的掌心。
“我當時還很弱小,比不上你們,所以裝做很聽話的樣子。但暗地裡,我卻偷偷的出了手。知道嗎,看到你們為媽媽傷心,為妹妹著急的樣子,我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太開心了!哈哈哈哈哈……”
嘟的一聲輕響!綠色的指示燈終於轉為紅色。邊臺身形一震,僵硬的轉過身來,滿布憤怒的臉上卻掠過了一絲喜悅。
他按了幾個按鍵之後,機器開始發出格格的聲音。半晌之後,機器外壁開始緩緩張開,露出了一道能容一人通行的門戶。
司馬林忐忑的看著這一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邊臺從一邊的桌子上抓過一個厚厚的信封,塞到他懷裡,然後將他一把推進機器裡面,沉聲道:“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寫在了信封裡面。到了外面再好好的看吧!”
司馬林驚愕的看著邊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卻隱隱又感覺到他將要做的事情。邊臺輕輕的笑了笑,低聲道:“好好照顧她!拜託了!”
“她!?她是誰!?雪宜!?邊雨!?”司馬林還想再問,機器的門卻啪的一聲關閉了。邊臺留給他的,只有那最後的歉然中帶了無限的希冀的笑容,那笑容,讓他堅定的心忍不住顫抖起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不知道為何,司馬林腦海中就是想起了這兩句話。他甩了甩頭,捏捏手中的信封,馬上將目光轉向機器裡面的雪宜跟邊雨。當他觸控道雪宜容身的玻璃棺之時,機器卻突然振動起來。
卡卡卡!隨著三次大頻率的振動之後,邊雨容身的與雪宜的玻璃棺對接的容器突然間脫離,急速向下沉去。司馬林心中大驚,正想出手拉住,中間卻砰的一聲彈出了一扇鐵門,將他跟雪宜封在了機器裡面。
接著便是呼呼的風聲。邊雨在向下沉去,他跟雪宜卻在呼呼的向上升起。一個上升,一個下沉,本來應該是距離越來越遠的,但司馬林卻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在了自己肩膀上,彷彿邊雨離自己越來越近,雪宜離自己越來越遠,那種感覺如此之真切,就跟他做的夢一模一樣。
就在司馬林冷汗涔涔的想著事情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他跟雪宜容身的機器脫出了地面,高高的向天空拋起。從機器的縫隙間,可以看到外面的漫天黃沙。邊臺竟然將他們送出了那個詭異無比的基地。
一聲悶響過後,機器終於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它似乎帶有自動著落裝置一樣,雖然斜斜飛上了天空幾百米之高,但下落之勢卻不快,著地時的那股反震的力道,司馬林輕而易舉就承受下來了。
開啟機器的門,再將被牢牢嵌住的玻璃棺弄鬆,將雪宜連人帶棺抱出了機器之外後,司馬林瞧著雪宜那甜美安睡的俏臉,不安的心情多少緩和了一些。
“這裡面究竟是什麼!?”瞧著遠處的黃色大沙漠,司馬林捏著信封,忍不住想道。這機器的飛衝之勢,竟讓他們飛出去了將近十公里之遠,離那個基地已是有一段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