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調。
“媽,你說,這輩子我能再信他一次嗎?”
屋子裡暖得很,縱使並沒有幾分睡意,安瑞也不想起床。閉著眼又躺了一會兒,感覺到肚子裡唱起空城計了,這才下了決心去掀被子。然而,還沒等將手上的動作付諸於行動,那頭門外卻傳來些了動靜。安瑞稍稍坐起來了點朝著門口望了過去,只聽一陣門鎖轉動的聲響後,一個小小的人影走了進來。
“瑞瑞。”小豆丁先是一頓,隨即快步走到安瑞身邊,將手上拿著的水杯和藥盒放到一邊,半趴在床頭,望著安瑞的一雙眼睛黑亮亮的,透出一股子歡喜的味道,“你醒了!”
安瑞神情還是有點懨懨的,見著安哲問了,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那……”小豆丁想要伸手摸一摸安瑞的額心,看看那裡是不是又在發熱了,但是雙手在褲子上攥了半天,還是沒敢往人臉上摸,憋了半天,只能更加小聲地問,“還難受?那、那我們先把藥給吃了,好不好?”
安瑞半垂著眼望著安哲,好一會兒,突然笑了。安哲被安瑞這一笑給笑愣住了,他呆呆地望著安瑞,過了幾秒,莫名其妙的紅了整張臉。
“瑞、瑞瑞,吃藥吧,”安哲有些無措地站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不敢看安瑞的臉,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磕磕巴巴的說,“王嫂說,這個藥再吃一天,你的病就能完全好了。”
安瑞應了一聲,也不再逗弄他,隨手拿起放在床頭的外套披在身上坐了起來,然後伸手拿過安哲放在床頭的藥,問道:“這個怎麼吃?”
“膠囊的那個,一次一粒,藥片的話,是一次兩粒的。”安哲看著安瑞手裡的藥盒,仔仔細細地解釋了一遍,等到確定沒有錯漏了,才又把視線放到了安瑞身上,“我都問過王嫂了,”小豆丁一臉嚴肅認真,“瑞瑞不要怕,不苦的。”
安瑞對上安哲黑黢黢的眼睛,眨了眨眼,然後也認真嚴肅地點了點頭,雷厲風行地把藥放進嘴裡,然後就著熱水吞了下去。
水的溫度是剛剛好的,就算喝的有些急,卻也絲毫不燙口。
安瑞捧著玻璃杯,熨燙的溫度從手心一路蔓延了開來。
見著安瑞乖乖地把藥吃完了,安哲在一旁也小小的鬆了口氣。伸手接過已經空了的玻璃杯,安哲小心地幫安瑞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吃完藥不能馬上吃飯,瑞瑞你先睡一會兒,等半個小時後,我再幫你把早飯拿上來,好不好?”
安瑞抬眼望著他。
“怎麼了?”安哲被這麼一眨不眨地望著,臉上方才退下去的熱度漸漸地又有點復甦的趨勢。
“沒什麼,只是覺得……”安瑞笑嘻嘻的,“小哲可真溫柔啊。”
安哲這次是真的臉紅了,他低著頭,死死盯住自己腳尖,臉蛋像是能滴出血來似的:“因、因為我是哥哥。”
說著,看都不好意思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安瑞,手上拿著空杯子和藥盒,悶著頭又趕緊出了房間。
安瑞的臉色在安哲關上門的瞬間便“刷”地一下沉了下去,他眯著眼望著房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難道說安哲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不,不可能。安瑞剛剛想到這一點,卻又立刻在心底把這個想法否定了。
雖然老爺子出於不想讓自家血脈流落在外的原因讓安海成重新把安哲接回了安家,但是為了安家內部的團結和穩定,老爺子也並不會主動揭露安哲的身份。
安老爺子不說,那安海成就更是不會說了。安哲的存在對於安海成來說,更像是一個敗筆。畢竟對於一個自詡對自己的妻子情深不悔的大情聖來說,安哲的存在確實是讓他有一種自打嘴巴的恥辱感。
哪怕安海成只是為了在安瑞面前,維持這麼個對他媽愛得要死的情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