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靜珊搖頭道:“若是如此,教主就不會把他關起來了。”
古翼塵又道:“且不說八王爺手握重兵,孫尚商既有塞外小王爺的美譽,想來各路江湖朋友也不會少,卻為何只有你和朱雀宮區區幾個人偷偷摸摸入教救人?”
歐陽鏡珊道:“區區幾個人怎麼了,要不是為了救你,說不定我們已將他救出去了。”古翼塵連聲賠不是,歐陽靜珊接道:“因為這件事,八王爺還不知道,江湖中也鮮有人知,所以要越快越好。”
古翼塵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說到此,不禁嘆了口氣,接道:“事到如今,就算我二人出得去,再要回來救人也是難比登天。”
歐陽靜珊道:“好在這個小王爺雖然身陷嗜血教,卻還沒聽到他被殺的訊息。”
兩人又行了近一刻鐘,但見密道中已有野草灌木從堅巖巨石中伸出,前方已大見光亮,又奔片刻,忽見密道盡頭一輪旭日東起,彩雲貫目,朝霞萬丈,一株古松自洞外長出,直聳入雲。
兩人在低矮狹暗的密道中奔了一夜,乍見天光,均是大喜。古翼塵不禁感嘆:“一夜之前,我古翼塵還漂泊無靠,誰曾想在魔教走了一遭,太陽東昇之時,我竟幸與珊兒託付一生。”想到此,忍不住加快腳步。
歐陽靜珊道:“古大哥,這些年你東躲西藏,一定早也累了,我們也不要浪跡江湖了,這次出去之後,我們就去賀蘭山,從此枕山棲谷,牧馬放羊了此一生,你說好不好?”
古亦塵感激道:“珊兒,你真善解人意,你說怎麼就怎麼。”
兩人攜手而行,眼見離洞口只有十餘丈,古翼塵忽皺眉道:“咦?”歐陽靜珊道:“怎麼了?”古翼塵以目相示,歐陽靜珊放眼望去,只見前方洞口薄霧繚繞,一片樹林赫然出現在兩人眼前,但這片蔥翠卻是在兩人腳下。兩人互望一眼,加快腳步來到密道盡頭,向外一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前數不盡的古鬆勁柏,扶風而斜,如波浪一般自足下湧過,密道出口是一壁無可攀援的懸崖,距地面少說也有三四十丈。洞口旁有一棵孤零零的古松在峭壁縫隙中盤根生長,從密道內看去,並無異樣。歐陽靜珊探頭微微一望,只覺雙腿發軟,忙又退回兩步,說道:“這……這如何下得去?”
古翼塵一個縱身躍上那棵古松上,探頭四望,說道:“奇怪,這裡既無出口,方才的煙是怎麼回事?”
歐陽靜珊大聲道:“古大哥,你快回來。”見古翼塵站在懸崖之外,臉也嚇得白了。
就在這時,忽聞密道中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我已經好久沒見到活人了。”這聲音呼氣聲十分粗啞,但說話聲又十分尖細,聽起來十分陰森。
歐陽靜珊雙腿一軟,不自禁後倚在石壁上,睜大眼望著洞內,口中連連道:“鬼……棺材裡那隻鬼。”
古翼塵回到密道,拉起歐陽靜珊的手,將她輕輕護在身後,朗聲道:“是誰?”
那聲音又破空而來:“又是小白臉,哼,還有個女孩兒,長得倒是不錯,可惜啊可惜。”
古翼塵在身旁,歐陽靜珊又聽那人說話,懼意大去。若在平日,她定要還嘴,但此時此刻,她只想和古翼塵儘快離開此地,說道:“我二人不小心闖入此地,驚擾前輩清修,還望前輩恕罪。”那聲音道:“哼,你們已知密道所在,難道還想活著出去?”麗日之下,一個掌影忽自密道左側揮出,電光火石間到了古翼塵面門。
這一掌來得委實太快,古翼塵抽刀已然不及,情急之中將歐陽靜珊向一旁輕輕一推,說道:“站遠些。”向後平移疾避,同時左手探出,去拿對方掌影,只聽那人道:“你這蜀派擒拿手,倒很是不差啊。”
灰影一閃,掌影突然消失。古翼塵只覺一股熱浪隨風而去,四下一望,除了萬丈朝陽和幾株野草,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