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我的事也要你來說,當我是殘了還是廢了?你到底以為你是我的誰?”沉冷的嗓音內蘊火氣,卻聽得出有所分寸,當齊子胤轉出長廊時,手上多了兩個杯子。“想喝,自己去倒!”
“董事長,謝謝你。”喔喔,原來有留他的份,真是感動,快快去也!
瞪他一眼,回頭把純白的骨瓷茶杯往她面前一擺。“抱歉,我不喝咖啡,泡的是茶,你要喝就喝,不喝的話,等一下叫達方幫你泡咖啡。”
“你拿這種骨瓷杯裝臺灣茶?”哇,搞藝術的,品味果然不同。
“不行嗎?”
“可以。”除了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外,沒什麼不可以。“嗯,好香啊。”
齊子胤覷她一眼,笑意在唇角緩緩綻放。“看不出來你也挺識貨的。”
“我向來識貨,就怕有人不識貨。”這個貨,指的是她的能力。
不是她要說,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鐵齒,都跟他說得那麼白了,他還是半信半疑,氣死她了!
所以,今日與他相約,到他家一訪,為的就是從那版畫之中得到奧妙,非讓他心服口服不可!
“識不識貨,可不是嘴上說說就算。”他豈會聽不出她的話中語意?
幸多樂從杯緣瞪他,把杯子往桌面一擱。“喂,你真的很怪很矛盾耶,自己明明就發覺不對勁,也知道被我說中了,可偏偏還是存疑,這是什麼個性啊?你有缺陷耶你!依我看,肯定是前世出了什麼因,今生才造成你這矛盾多疑的性子。”
“我不信因果輪迴的。”他淡道,好似把她逐漸暴跳的憤怒因子當成某種遊戲看待,尤其當她開始暴跳,他就覺得過癮。
他,可能真的有缺陷吧。
“你有毛病!”如他所料,她跳了起來,纖指直指著他。“我告訴你,你夢中情境就是你的前世,而你這個性八成是上輩子遺留到這輩子的!”
“你拿什麼證明?”語氣依舊涼涼的,甚至笑意有些邪佞。“就算你真說對了我夢中的人名,這又能代表什麼?”
“證明?”喔喔,這傢伙是頑石!而她,專門在劈石頭的!“想看證明?行,給我紙筆!”
氣死!昨天他明明氣虛得要死,今天卻這麼生龍活虎,早知道昨晚乘勝追擊,別讓他囂張到今日。
“達方,拿紙筆來。”他頭也不回地喊。
突見任達方從長廊轉出,已經備好紙筆,往桌面擺下。“幸大師,原子筆可以嗎?”
“可以,只要畫得出顏色的都可以。”
只見幸多樂接過筆,在A4的紙上快速作畫。
齊子胤有幾分興味地湊前一看,隨著她紙筆飛揚,他臉上的興味漸少,等到她快完成時,他的臉已化為鐵青。
“幸大師,原來你還是個素描高手啊!”任達方嘖嘖稱奇。“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接洽過了?你有沒有興趣與咱們簽約?欸欸,這人好像我家董事……啊!幹麼打人啊?”話未完,已經被打飛到角落。
等幸多樂筆一放,齊子胤立即抽過紙,仔細地看著,用力看著,看到黑眸瞪若牛鈴,看到額角青筋暴現,看到眼睛快要對不了焦後,他終於投降了。
“信了吧,這就是我所見的人,你能說這是騙人的嗎?”哼哼兩聲,幸多樂囂張了。
白紙上頭,畫了兩個簡易素描,一男一女皆以古裝亮相,女子秀顏,男子俊相,他眉間有抹滴狀硃砂痣,左眼帶著黑色眼罩。
齊子胤簡直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
這兩人皆是夢境中的人物,一是他,一是夢中老愛纏著他叫歡哥哥的女孩,看見她的秀顏,他的舌根泛苦,心頭微抽。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他幾乎是咬牙吼。
“在我夢裡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