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了。
“總而言之,我等你,可以了吧。”再抽兩口,受不住靜和心底的慌,他舉旗投降。
他向來如此,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思緒極怪,行動力強,一看中目標立即出手,不給自己任何錯失的機會,因為他不想再遺憾。
他可以後悔,但不能有遺憾,那感覺強烈得像是他靈魂的一部份,恍若時時刻刻在警告他,絕不容再錯過。
絕不能!
“真這麼喜歡我?”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個膽小鬼,那麼想愛,但當愛來臨,偏又退縮了,不敢爭取。
不是她太宿命論,而是有太多的未知數擋在面前,她實在沒辦法全心投入去愛。
“多愛?愛多深我不知道怎麼衡量,但我敢說——只要有你隨行,哪怕是黃泉路上也歡喜。”那是他前世的誓言,她知不知道?
他的話一出口,猶如電流橫竄過她的心頭,麻麻痛痛,就連整個頭皮都麻到發疼,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這麼對她說過,而她現在,感動得想掉淚。
“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哪知道你在想什麼?”什麼時候變成悶葫蘆了?“你不是向來有話就說嗎?說啊,是我不想聽的話,頂多我閉上耳朵直接跳過去,順便再發誓,就算你以後說話再白目,我也不會氣到想掐死你,總可以了吧。”
瞧,他修身養性得多有效果,為了她,把“死”字給封印起來,順便打算把相隨二十多年的火氣一併撤除,一般人都會很感動的。
“……”
“嗄?”他湊近一點。
“……”
“你屬蟑螂的啊?講那麼小聲是講給鬼聽啊?”
幸多樂恨恨抬眼,咬牙暴吼,“我、餓、了!”
“你那麼大聲想害我聾掉啊?!”
“是你要我大聲一點的!”虧她剛才還感動得要死,可感動沒兩秒,他又開始鬼叫,超會破壞氣氛的!
“不用那麼大聲。”還吼?
“到底要不要吃飯啦!”煩耶,喊得她喉嚨都痛了。
“要不是你剛才發神經,我早就吃飽了。”他很自然地扣上她的手,瞥見她右手尾指上的一圈紅,黑眸閃過一陣悸動,突然心情大好。“走走走,吃飯了!我有沒有跟你解釋過我的家世背景?還沒對吧,正好,今天跟你說個詳細。”
然後,用很輕很輕的力道,交扣她的五指。
用完餐,回到慎遠美術二館,玻璃推門才開,已有一道人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來到眼前。
神準如齊子胤,嘴形默唸秒數,就在人影逼近的瞬間,伸起長臂,五指大掌精準無比地按住任達方飛奔而來的臉,而且還巧妙閃過他的鏡框,適度擋住他的衝勢。
“你見鬼了啊?”他懶懶問著。
以往當他練身體跑白米就隨他了,但今天不行,他的準老婆在身旁,要是把她撞壞了,他上哪找一個來賠他?
“不是、是、不是、是……”任達方抱頭哀叫。
“神經病。”懶得理他,牽起親親準老婆的手,齊子胤準備上二樓再續未完的綿綿情話。
“辦公室有人。”苦命助理趕緊追上。
“誰?”語頓,微涼的口吻透著不悅。
他向來不愛有人不經他允許踏進他私人的地方,這一點,任達方應該是很清楚的。
“賴小姐。”
“賴?”皺眉。
“述豐集團總裁千金兼述豐公關經理賴諮雲。”任達方跟在身後小聲說著。“約好兩點會談,可是董事長一頓飯吃到三點還不回來,我打手機也沒人接,我請她到候客室稍等,她卻自動自發跑進辦公室,我知道你不喜歡外人踏進辦公室,也明白該請她出來,可是她長得令人好發毛,我沒勇氣再見她第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