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付錢,這石頭白送你;高佬輸了,就自己看著辦吧!”
“不行——雜種,你話說滿了!”他高佬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指著石頭說:“照原來的線切,一刀不見綠,石頭白送你!不然,就切下一條手臂——雜種你敢不敢答應!”高佬高喊馬仔過來:“把他按在鋸臺!”想用血腥的賭法嚇阻,以便趁機脫身。
“滾開!”慕雲推開馬仔,將石頭抱上鋸臺:“不就是鋸手臂,高佬我答應你了!”
兩人唇槍舌劍,嚇得阿慧一臉驚慌左顧右盼,這不是切石頭,是切她!慕雲一按開關,只聽鋸子嗚地旋轉,她的心一下拽到嗓子眼,隨時準備拔腿就跑!
“神仙難斷寸玉”啊,他今天是賭命!一旦賭垮就鋸手臂,血腥得叫人心驚膽戰!飛旋的鋸片白光晃動,水霧噴射濺在臉上冰涼透骨!慕雲的心像擂響鼓的,抱石頭的手直顫抖;一旦推上鋸口,嘎地撕心裂肺怪叫——頓時手臂痠痛發麻!不像鋸石頭,倒像鋸他的骨頭!
阿慧哪聽得這種刮鍋、刮玻璃、驢叫的聲音,掉頭拔腿就跑!這邊鋸子在怪叫,那邊像捉賊的吼叫——阿慧在前,跑得臉色蒼白;老闆在後,攆得激|情澎湃。
而在場的像看槍斃人,襠裡兩個蛋被絲線栓緊——一下扯到嗓子眼,嚇得大氣不敢出!直到嘎地一聲石皮切飛——劃線的石面雪白一片!一切都停止了,只剩鋸盤嗡嗡空轉。
慕雲直愣愣盯住石頭,突然臉部一痙孿,丟下石頭髮瘋吼叫:“垮了——高佬——垮了啊——”仰面跪地笑得淚流滿面,渾身顫抖發出恐怖的嚎叫。
這時老闆揪住阿慧的頭髮,一路拽得她齜牙咧嘴的,拖回朝慕雲面前一推,怪聲怪調的說:“一對行騙的狗男女,竟騙到老闆頭上來了!”
慕雲一抹淚水站起,“放手——”甩起啪地一聲脆響。老闆被突如其來的耳光打懵了,一眼瞥見石頭,像看到無頭鬼的一顫,捂著紅臉灰溜溜地走了。阿慧當即癱倒,拍地哈哈大笑,接著捂住臉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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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也不言語,蹲在地上重新劃線,抱起石頭朝鋸口切了一刀——嘎地露出一汪銀錢大的綠!有玉石商驚叫:“四十萬我賣了!”慕雲不理,又切了一刀——切出筷子長的一段綠!“六十萬六十萬——不切了!”慕雲不賣,改擦,將切出的綠推大。
正準備切第三刀,鋸子嘎地停止——高佬拔掉電源,抱起石頭一臉假笑:“不要切啦,這石頭我買了。”示意馬仔甩給他一百萬,揚眉瞪了他一眼:“媽那個疤子,老子算認識你這中國佬了!今天輸得口服心服,你還有哪樣不滿意的!”叫馬仔裝袋,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了。
慕雲將老闆叫出,甩給他兩萬贖金,要回字據撕碎,迎風一撒;然後朝後江場口噗嗵跪下,仰面舉著雙拳叫喊:“段爺——兒子終於練成亡命賭徒!感謝蒼天眷顧,從此我蘆慕雲今非昔比,脫離苦海跳龍門!”起身一抹淚水牽著阿慧的手,回窩棚收拾行李。
這時棚外有人高喊:“蘆醫生——段爺出事了!”是敏頓,一臉驚慌跑來。
這不過是遲早的事,慕雲並不感到意外,但想不到來得這突然。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敏頓在場口專門撈資訊賺跑腿錢,哪個洞子挖出好貨他最清楚,轉手將資訊賣給玉石商;他為人詭秘,在場口以精明過人著稱。由於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得到的訊息快且敏感。
“我一時講不清……”敏頓氣喘吁吁的,“之前聽說段爺一到佤城賭石暴富;今早有位朋友捎口信,說段爺垮得一貧如洗,要你趕快去佤城,晚了恐怕要出大事!這訊息假不了。”
慕雲感到事態嚴重,問:“現在弄不弄得到車?”
敏頓大包大攬,給資訊費也不要,說:“只求蘆醫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