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晃來晃去!”
瞟眼這石頭慕雲嚇出一身冷汗——太兇險了!可是段爺認定這石頭學問深奧,不惜為他冒風險,執意解開要讓他積累經驗。想到這番好意,慕雲也就不好再爭執了,其實他認識的比段爺要深刻得多——是人,而不是石頭。
金老大瞟了段爺一眼,將石頭放在地上,“您又沒有現錢……總玩那套——切漲了給錢,切垮了就可憐兮兮的裝三孫子。別動——我去撒泡尿就回!”
待金老大一走,段爺像人家欠他幾百錢的,“誰說我沒有錢!”黑著臉將石頭抱上鋸床。慕雲拔下電源:“段爺——您明曉得做這事吃力不討好,咋個這糊塗!”段爺一把推開他。
金老大剛蹲下,聽到外面電鋸一聲怪叫,他提起波索就跑:“切不得——切不得——”跑回一把拔掉插頭:“媽的!搞哪樣鬼名堂……”一旦看到石頭上有道白印,頓時臉變得怪誕:“段爺……八十萬啦,我的八十萬啦——”人像發瘋的,兩手叉向天在棚裡來回奔走。
玉石商們忍不住笑得打嗆。他們像狩獵的,都盼著獵物出場,石頭切出綠就開價,切垮了一鬨而散。這下有戲了,切不切由不得他金老大!
慕雲趕緊上前:“你不是說要現錢嗎,八十萬對吧?這石頭我買了。”
金老大一愣,眼睛望著他滴溜溜地轉,“不賣,段爺看中的貨不賣!”點燃“迫擊炮”,一臉輕鬆地抽,像事不關己的蹲著,“切吧切吧,這石頭就交給段爺了。”段爺搖搖手,一臉索然寡味,意思是切漲切垮與他無關。金老大吸溜了下鼻子兩手一搓,眯著眼像觀賞老怪物的,抱著竹筒悠閒地抽菸。
段爺甩手不管了,這事像煮了鍋夾生飯,場面十分尷尬。慕雲只好抱起石頭。金老大一見是他切,嚇得騰地站起:“你等等!待我走了後再開鋸。”
電源開啟嗚地一聲,金老大捂住耳朵就跑。雪亮的鋸子噴著的水花飛濺,石頭一旦推上鋸口,嘎地聲尖嘯怪叫,像鋸他骨頭的,痛得心尖在滴血!
段爺蹲著悠悠地抽菸,示意慕雲挨著鋸邊擦,把皮下的霧擦掉就見綠。
慕雲擦得很精心。鋸子一陣尖嘯怪叫後,不料石皮下露出紅霧,有這種霧的石頭裡面質地乾澀。“段爺——你看!”
“不用看,這是雷打場的石頭,皮厚,把霧擦掉再說。”
慕雲不是這個意思,擦這種石頭需要高超技藝,是狗掀門簾兩頭不是人,被人家賣了還幫他數錢!於是極不情願的擦擦看看,直到紅霧慢慢褪掉。他將石頭打溼水,迎著陽光觀察,裡面透出鴨蛋青,石頭有救了!他鬆了口氣,改換電動砂輪輕輕地擦,一旦現出塊水汪汪的綠,他馬上關掉電源!屏聲斂氣的玉石商們頓時驚叫——漲了漲了!
金老大沒走遠,捂著耳朵在聽;一聽擦漲他掉頭跑回,看著石頭呵呵呵地傻笑:“好險啦,漲了幾十萬,差點被段爺這個老妖精騙走。”指著慕雲說:“切——切漲了虧待不了你!”
段爺無動於衷,吸著煙說:“切垮了算誰的?”金老大把胸一拍:“算我的——切!”段爺一丟“迫擊炮”起身,慕雲趕緊攔住:“段爺,不能切——這石頭我見過!”段爺聽他這麼一說,愣住,仔細看了看石頭,一甩手:“要切你自己去切吧!”
任憑金老大怎麼求,說什麼段爺也不切,並拔掉插頭,連鋸子也不讓別人動。金老大到底肚子裡有墨水,當場把石頭賣了一百萬。
散場後棚子靜悄悄的,只剩師徒兩人。段爺眨巴著眼詭秘的問:“你看出哪樣門道了?”
慕雲臉色凝重,說:“這是塊險石,在孟芒鎮我見過,林爺說這石頭多擦一下就翻臉。我們被金老大當驢推磨,給耍了!”
段爺嚇得一跳:“你咋不早說?枉費我一番心機!如果曉得你認識這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