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羨賊眉鼠眼地從醫院電梯裡摸出來,一邊心急如焚地四處張望著,站在她身後的瞿簡嘴角勾了勾覺得有些好笑,輕輕釦住她的手臂道,“你當是在部隊裡當偵察兵麼?”
她哼了一聲不理會他的調侃,踮腳朝前望了望終於看到了什麼,扯過他的袖子就急急道,“我看見傅政了,快走,再慢一步估計這醫院就得塌了!”
容六六急吼吼地扯著一米八五的瞿少尉在醫院走道里風馳電掣,趕到產房門口的時候才猛地一個急剎車,要不是瞿簡扶她一把還得直接往地上栽。
站定之後容羨才不可思議地發現,她預想中某人歇斯底里衝進產房或者拿刀架在醫生脖子上的場景都沒有發生。
傅政手裡握著一份檔案坐在產房門口的長椅上,拿著一支筆正勾勾劃劃,側臉沉默冷峻,依舊和平時一摸一樣,連半點出格之舉都沒有。
“蓓蓓是在裡面生孩子,你當她是在種地瓜嗎?”容羨看到他這樣子反倒有些掛不住了,蹙著眉問道,“就算醫生都再強大再靠譜,你是孩子他親爸,也不至於半點都不擔心吧?”
“產道口擴張適度,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地順產。”林文看到容羨著急的樣子反而勾了勾唇,笑眯眯地道,“說來蓓蓓肚子裡這個孩子倒是乖得很,從頭到尾都沒有給他媽媽添過一絲麻煩。”
“傅政和阿遷就完全不一樣。”傅凌聽了妻子的話,抬頭看了看兩個兒子,“一個是到了預產期怎麼也不肯出來,另外一個沒到預產期就急著跑出來,看來還是我孫女最乖。”
“爸,你怎麼知道肯定是個女孩?”傅遷在一旁閒適地挑了挑眉。
“才不能是女孩呢。”容羨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會和她媽媽一起被欺負的!”
其餘人這時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傅政面無表情地伸手推了推眼鏡,這時產房大門突然開啟了。
“恭喜傅先生,是個男孩子。”戴著口罩的護士從病房裡抱著孩子出來道喜,單景川帶著顧翎顏剛剛好這個時候趕到,炸毛兔興奮地不行,把身上的包往單景川身上一甩,就直接朝抱著寶寶的護士跑去。
“我就說是個男孩吧!”容羨得意洋洋地看著臉還皺成一團的小寶寶,連忙問護士,“蓓蓓她現在怎麼樣?”
“生產過程非常順利,用時也短,傅太太現在精神狀態還不錯。”護士正說著,裡面的醫生就推著病床車從病房裡出來了。
傅凌站在最前面,目含欣慰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邵西蓓,林文更是有些激動,伸出手顫顫巍巍地緊緊握了握她的手心,眼角都漸漸泛了絲紅。
邵西蓓臉色有些蒼白,額角的發全部都粘溼在臉龐上,嘴唇明顯剛剛一直被牙齒咬著,有些紅腫,卻還是用身上剩餘的力氣用力朝他們牽了牽嘴角。
傅政剛剛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後面,目光只微微往正被容羨和顧翎顏抱在手上大呼小叫看的寶寶瞟了一眼,看到邵西蓓被推出產房才從後走上來。
醫生這時低頭和邵西蓓說了兩句,便帶著她先行一步朝旁邊的特護病房走去,傅遷本來想跟上去的,這時突然被人從後拍了拍肩膀制住了腳步。
“這份東西作廢,你待會重新去和他們交涉。”
傅政把剛剛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份檔案往傅遷手裡一拍,冷著臉朝前走了幾步忽然腳一崴扶著牆摔在了地上。
站在他身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某人千年一次的失態,傅遷拿起手上的檔案定睛一看,半響張了張嘴壞笑起來。
剛剛哪個人還說他淡定得坐如松好像裡面生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的?
這份本來已經都辛辛苦苦簽好的大生意的合同根本就用不著再做任何批示,眼下卻被他劃得亂七八糟,還用筆戳出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