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我們聊聊吧。”康正帝說道。
“陛下明日還要早朝,早些去安置吧。”百里凌風抿著微笑道。
康正帝看著百里凌風面具一樣的笑容,非常惱火,說道:“好,你沒喜歡過朕是吧?朕也不需要你的喜歡!”
康正帝甩手便離開了景陽殿。
夜已深重,康正帝不願去打擾他們的清夢。她看著鹹福殿一片漆黑,便轉身去了宛月居。
穆子衿剛準備滅燈,卻聽見梁斐芝的報唱:“陛下駕到——”
穆子衿抿著嘴笑了,他覺得自己如有神助,求人得人。
翌日,穆子衿從正七品八子晉升為從六品的美人,這一訊息很快就傳遍了闔宮上下。
江珵鶴早起剛在梳著髮髻,梁斐芝便跑了過來,給江珵鶴稟告了這一事情。梁斐芝還傳達了康正帝的詢問,告訴他若是身子好些了,好撤了慕容淺秋協理六宮的一應事務。
劉鑫一面給江珵鶴梳著頭,一面說道:“昨個兒夜裡,陛下不是翻的凌寶林的牌子麼?”
江珵鶴冷笑道:“聖心不定,也是常有的事。這後宮之中,哪一個是她真正心上的人呢!”
劉鑫懼怕,便勸道:“鳳後殿下,陛下還是心中有鳳後的。若是鳳後殿下不再氣惱陛下,陛下的心,還是會回到鳳後殿下身上的!”
江珵鶴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康正帝下了早朝,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賊眉鼠眼地溜進了昭頃殿。她瞧見秦楚笑正在和柳書君說話,便立刻轉身想走。
“怎麼?陛下這是還要去宛月居麼?”秦楚笑冷聲說道。
“沒有!不是……”康正帝立刻否認道。
柳書君瞪著麋鹿眼,抿著唇,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康正帝咧著嘴,嘿嘿一笑,說道:“我這才想起來,許多摺子還沒有批閱呢!正好你們在聊天!你們先聊著——!我去做養家餬口的事情!”
康正帝踮著腳尖,轉身就想跑。
秦楚笑一個箭步躥到了康正帝面前,扛著康正帝便道:“今晨給我們丟下那麼多訊息,還沒來得及細問你,你是想跑哪兒去啊?”
康正帝在秦楚笑肩膀上也不敢亂扭,直到她被秦楚笑放在軟榻上,這才耍無賴似的趴在秦楚笑的腿上,說道:“楚笑啊……天地良心啊!我昨夜從百里凌風那,被趕出來,都已經過了子時啦——我不想打擾你們的休息,這才留宿了別處的哇!”
秦楚笑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的康正帝,許久沒有說話。
康正帝聽著滿室的安靜,便抬起頭來,看向秦楚笑和柳書君。可是二人一點都沒有相信,她是被百里凌風趕出來的樣子。
“你啊!”秦楚笑捏了捏康正帝的鼻子,繼續說道:“你和鳳後吵架,到現在也未和好。你若是不喜歡人家,便是像養著順貞貴人那樣養著也罷了。把人家懷著孕的男子,推到桌子上,你還有沒有良知?”
康正帝微微張著嘴,卻被秦楚笑搶著又道:“好,就算不是你推的。可是,人家撞到桌子上,你真的一點責任也沒有麼?你知不知道,男子生育,如同在鬼門關走一遭的!你怎麼這麼不懂得心疼人?”
康正帝一臉糾結,忍不住嘟囔道:“我與別人親近,你不是吃醋麼?怎麼又跑來說我……”
“我吃醋是我吃醋。可是我從未有過壞心,讓你這般去待一個有孕之人!”秦楚笑說著,就有些當真的不高興了。
柳書君趕忙伸手握著康正帝的手,說道:“那個汙衊凌寶林的宮人,昨夜在掖庭受不住刑罰,畏罪自盡了。可她的住處,搜出來了一個打賞的荷包,做工是出自白瑤章的宮侍之手。”
康正帝搖搖頭,說道:“我覺得景裕不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