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兒揮手布了一個結界,然後道:“我有事情讓你們去辦。”
她手掌一番,手中立時多了兩樣東西,一卷羊皮紙和一個手環。她將手環套在天璇的腕上,讓她滴血認主。然後又取了炭筆,在羊皮紙上畫了一副簡易的地圖。
“天樞,你將這地圖拿好。這個地圖是崑崙山脈的內圍,途中標註的地方有一片紫桐木林。以你們的腳程來回兩個時辰足矣,務必要在明日日出之前給我帶回一百棵回來!”
想想,又拍了拍懷中的銀子,詢問道:“銀子,你陪他們去可好?我不太放心。”
銀子傲嬌的挺了挺胸脯:“吱--”包在銀子身上。蹭了蹭玉胭兒的手,便一躍落在搖光的肩頭。
玉胭兒看向他們七人:“崑崙山脈你們也曾進去歷練過,知道那當中的危險。一定注意安全。一個都不許少!”
北斗七星齊聲道:“主子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玉胭兒點點頭,撤了結界。便回了大帳。
一入大帳,她就覺察出了空氣中的凝重。抬首一看,便望見軍中說的上話的副將、參將、統領都在帳中。她理了理被江風吹的凌亂的衣襬,徐步走到上首,淡然的坐到了軍師的位置上。
其中有一滿臉絡腮鬍的中年人,看著玉胭兒就這麼進來了,有些不屑的冷哼道:“軍師還真是悠閒,如今戰事都快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思溜達。真當這軍營是茶館歡場,來去自如不成。”
玉胭兒好脾氣的笑道:“廖統領說的有理,本軍師應當坐在大帳中,寸步不離才是。若是要解手,也該忍耐。或者等眾位都在的時候,再離去。”
玉清瀚聞言,面色有些不好看。好歹玉胭兒是一個女子,本就不該在軍營這個男人窩中,如今去解手,自然也要隱蔽一些。沒成想,竟被當作了遊散的把柄。不過聽玉胭兒如此頂撞那個統領,玉清瀚也是暗爽了一下。
不為別的,就為這個廖世昌年過中年,當年也曾是跟隨過皇甫劍打過仗的人。但因為人緣不怎麼好,做事也不討喜,於是十多年了,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坐著統領之位。
可這傢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倚老賣老讓他玩的很是熟練。武靖和玉清瀚自從接手這些兵馬之後,就一直被這個廖統領以年長經驗豐富為由而壓著。
好在現在戰事未起,他們二人也懶得和他計較,再擾亂了軍心。但這廖世昌卻並沒有見好就收,如今又開始言語間擠兌起玉胭兒來。
廖世昌原看著燕卿暘的那一張俊美樣貌,八成是夏都哪位公子哥為了博名聲,才求了隨軍出征,想著先整治一番。沒成想卻被玉胭兒笑呵呵的堵了回來,當即面色羞赧,濃密的絡腮鬍子都掩蓋不住的紅了臉。當然,是被氣的。
玉胭兒笑著移了目光,問道:“武將軍可是訊息到了?”這次的訊息,玉胭兒讓小六直接傳到大帳主帥手中,因為她也不確定自己從屠城能不能及時趕回。
武靖點了點頭道:“六皇子信件中說,顧遠之帶兵二十萬,共百艘戰船。其中半數以上都是用純鐵打造,其餘也是包裹了鐵皮的。至於具體渡江的位置,六皇子只能推測,大約是在忘川峽谷盡處,離我們如今駐紮的地點約莫一日的路途。”
玉胭兒點頭:“好在不是太遠。”
坐在廖世昌左手邊的是此次的副將,名為洪耀。洪副將是一直在軍中的,比起武靖這個空降的主帥,在軍中威望更大一些。他沉聲道:“當務之急,就是整軍前往。由於顧遠之那邊現在到了哪兒我們不知,所以爭取時間差最為重要。”
武靖自然知曉,便讓洪副將帶著廖統領和其中一位參將去整兵。玉清瀚留了下來。
玉胭兒仍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銀灰色的眸子懨懨的耷拉著,頗有睡著的趨勢,彷彿是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