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最討厭別人在麻將桌上放水,至少別讓她覺得你是在故意的吧。」
「啊,人都齊啦,那就來吧。」陳僅已經拉開凳子自己坐下來擲骰子,「我來做莊好了。」
結果座位是耀揚南、陳僅北,費因斯是耀揚下家,從陳碩這邊開牌。
第一圈,耀揚率先開出一記響炮準備開門紅,結果對家抓牌之後,笑眯眯對他說:「不好意思,我雞胡。」就這麼被對面生生截糊。
耀揚決定在牌局上,不同此人一般見識。
接著是陳碩拿到整副三數,糊了一把三元牌。
到第六圈時,耀揚碰了陳僅的牌開明槓,那張牌恰好能讓費因斯食胡,於是後者也沒手軟,直接搶了耀揚的槓。
「哈哈哈‐‐」陳僅不客氣地笑出聲音來。
耀揚看向陳碩,很有點不慡:「這也叫牌品好?上家胡他都笑。」
「這種槓就不該被他搶。」陳碩第一次沒站到耀揚這邊,「加一番。」
之後的幾圈基本上都是陳碩和陳僅在胡牌。偶爾陳碩也會從旁指導一下:「剛才你那手牌,有機會做字一色的。」
有些人也不忘隨時煞風景:「怎麼可能,那手牌那混一色都胡不了。」
直到十一圈,耀揚用一副小四喜一雪前恥,三封刻子加一風眼,然後用能殺人的眼神輕蔑地瞥了一眼對家:「六、番。」
因為四個大男人打麻將,氣氛太壓抑了,所以打著打著,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就說起話來。
費因斯連吃耀揚兩張牌,眼看著就上聽了。那時,耀揚正對著陳僅說:「你不是買了公寓了嗎?」下一句沒說出來,但應該是:怎麼還有臉賴在這兒不走。
陳僅答得順溜:「我那房子是為了陳碩哪天煩你的時候,可以上那兒找清靜。」
耀揚哼笑:「這麼說,那我還得管你要把備用鑰匙嘍。」
「我不會給的,求我啊。」
陳碩冷冷打斷他們:「你們兩個,閉嘴。」
「胡了。」費因斯無辜地將牌一列放倒。
陳僅鬼叫:「哇擦!大三元!」
雙子星
剛完成哥倫比亞大學的面試,上車取出手機,結果有數條緊急留言,都只有六個字:「老字號見,五點!」
陳碩在駕駛座上靜坐了片刻,微微蹙眉,緊抿著嘴唇。然後看了一眼手錶,還有一個半小時。
等他踩下油門時,表情已經恢復一貫的淡定平靜。
陳碩總是習慣比約定的時間早幾分鐘到,而那個附送一個燦爛獻媚的bigsile,那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煩。
約陳碩的那人,在這家唐人街酒樓二層的一角,挑了個靠窗的位子,一看見他進來就隨意揚了揚手。那傢伙欣長身材,面孔俊逸,但目光輕佻舉止粗魯,此刻他正背依靠著牆,姿態懶散地駕著二郎腿,花色襯衣半敞著,唇邊隱含著似笑非笑的調侃,長腿裹在滿是破洞的牛仔褲裡。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同胞兄弟陳僅。
陳碩斜睨一眼兄弟,暗自嘆口氣,這個比他出生早十幾分鐘的傢伙算是人類進化史的一次倒退,什麼事情都敢做,什麼風險都敢冒,最大屬性就是能惹事。
「剛替你叫的,還熱著呢,這壺藍山是阿嬸的私藏,嘗嘗看。」
在中式酒樓叫咖啡,也只有這個活寶做得出來。
「都面試幾次了,你是有多上進。你看這條街上,有幾個混混會念書的。」陳僅頗有些得意地伸長手臂去撈對方的後脖子,「我的兄弟要進常春騰呢,而且是來真的,了不起了不起!」
陳僅撈了兩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嚼:「那個給你實習機會的老頭子可不可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