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僅此刻也是一頭冷汗,剛才他確實襲警了,不過他計算過射程,又對著那人非要害處,那件防彈衣大致是頂得住的。當然,有些疼是免不了的,不過事後,他會很樂意提些水果和鮮花上門慰問的,順便說聲不好意思。
可如果剛才他不開槍,也許自己也會遭殃。法比諾至少在前一刻是有動過殺機的,自己到的時機太過湊巧,對方又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剛才那一招至少可以暫時解除對方的戒心。日後給託尼的談判計劃留一線生機。
就在他準備跟著大隊人馬往其他通道疾走時,突然看見大門口的鐵柵欄邊一個瘦弱的身影。陳僅一驚。那是個孩子!他背著一把和自己手上一樣的ak47小口徑步槍,已經筋疲力盡的樣子,那槍太重了,就算不走火,也會壓垮他。
陳僅仰天長嘆,要不要這麼狗血啊,戰場上救童子軍什麼的,可不是他的責任呀。可最終還是無奈地一咬牙,轉身往火力最集中的區域衝過去。真是個小祖宗,如果今天他為了這小子把命搭在這兒,那赤部的兄弟一定以為他得了失心瘋被上帝提前召喚了。
好吧,費因斯,你猜對了,我又亂來了,又會怪我吧……如果今天夠好運,只是被打成殘廢,我日後可能會考慮接受你的自以為是。
陳僅真可謂是在槍林彈雨中行進,幸虧這些警察的行動也摻著水分,如果真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奮起反抗的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傷亡也會慘重,這種同歸於盡的代價是警方和政府承擔不起的。
這類黑幫據點也早已如毒瘤般紮根,要連根拔起簡直是天方夜譚,但眼看著他們越來越猖撅也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每隔一段日子就來一次掃蕩。
在裡約還有黑幫直接擊落過警方直升機,於是巴西的貧民窟也因匪亂和黑帶集結而聞名於世。
當陳僅衝上前,從後背猛地將男孩撲倒,前方的柵欄已經應聲落地。那孩子還想掙扎,但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驚恐地眼大了眼睛,那眼神確是屬於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的。
「發什麼愣!還不快走。」陳僅一把拽住他逃到就近處隱蔽,背靠著矮牆,陳僅氣急敗壞地試圖跟他對話:「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現在,現在跟著我,哪兒也別去。」
男孩的表情除了恐俱還有一絲倔強,他用西班牙語問:「你是誰?」
陳僅知道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下,自己沒有權利指責這個小小少年的立場,只得作了抹脖子的動作沉悶道:「小鬼,怕不怕死?」
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聽懂了,只見他快速地搖了搖頭。
「我數一二三,我們衝到對面的那根柱子後面。」陳僅指指自己的眼睛,「跟著我一、二‐‐」
就在同時,七八個武裝警察衝進了大門,跟在陳僅身後的男孩因為年幼心慌,本能地端起槍想要虛張聲勢。結果卻被警方視作危險之舉,率先朝他開了一槍。
「住手‐‐」陳僅失聲叫了出來。
少年的右臂被擊中,手一震甩脫了步槍。走在他前面的陳僅本已經提前丟掉了自己的槍枝抬起手投降以求自保,但一看到男孩痛苦地倒地,他也顧不得了,衝上去把他從地上拖起來。
「你們他媽瘋了嗎?他只是個孩子!」有一名警察上前來準備接過那瘦弱的身軀,卻被他一肘撞開,他的無名火燒得越來越旺。
於是換了另三個警察上來,費了番工夫才制住他,陳僅也沒少挨幾棍。
「送這孩子去醫院‐‐」他嘴裡還在那兒不馴地嘶吼著。
也許是見多了那些為了生存誤入歧途,最終橫屍街頭的貧民窟少年,警察的神情都很冷漠平淡。
好吧,這幫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