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質儒雅,正目光炯炯的打量著書生,然後冷笑道,“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公然挑戰‘雅墨會館’,不知到閣下是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昨晚吃了顆虎膽呢?在下展風,未請教。”語氣透露的嘲諷意味顯示出他對那書生十足的不屑。
“李園。”書生也不冷不熱的回了他一句。
自從藍天事件之後,胡昂然就對這種貌似儒雅之輩已經宣判了死刑。現在他更加願意看著這個大禍臨頭的傢伙變相的“死”在這李園手上。
正所謂半壺水響叮噹。之後的場面未必血腥,但無疑將演變成一場蹂躪與被蹂躪的較量。
這時,已經有人從會館中搬了一張古典的書桌出來,上面擺放好了文房四寶,而周圍的眾人散開排成了一個圓圈。
那牛氣沖天的展風將大袖一揮,手持狼毫,隨即在宣紙上一蹴而就,做了“觀當今天下,誰主沉浮。”這樣的豪言壯語,可惜看他那架勢,使人難以認同他的抱負。那字也確實有幾分功底,但也許是作者的緣故,意境不夠,少了份豪邁豁達。
李園微微一笑,捻起那支毛筆,在宣紙上龍飛鳳舞寫了回答展風條幅的一行大字,“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他用筆中鋒圓潤,體態飄逸多姿,字裡行間,遍溢書卷之氣,可謂上上之佳作了。這豈是那儒雅之輩能相比呢?
旁觀的眾人頓時一片起鬨,讚歎聲不絕於耳。
展風更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張宣紙,這副墨跡上的十四個大字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裡,原本的張狂瞬間蕩然無存,驚恐的面孔一片煞白。
而冷眼的那一位紈絝公子的表情卻沒有過大的波動,只是悄然的點了點頭。
胡昂然卻是對那些旁觀者嗤之以鼻,居然沒看出這書生字型中透露的那種對世俗過分追求,媚俗鉛華盡露無餘。
藍清怡也是深諳書法之人,所以同樣看出了其中的不明端倪,見胡昂然一副不屑的表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這時,李園走到那輕佻的公子面前,態度卻變得十分謙和,只見他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後抱拳說道,“燕公子,獻醜了。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十足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讓人難以置信,這就是剛才那個力壓“雅墨會館”第一人——展風的清秀書生。
再看看那紈絝公子,天天廝混於會館裡,那他到底是誰?
大家腦中不禁都浮現出這個問號。
“他不就是燕大財主的獨子——燕大公子嗎?”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個驚叫的聲音。之後,“是呀,是燕家大少年啊”“燕家?就是那個最有錢的燕家嗎?”等低低議論聲便此起彼伏。
呵呵,原來是燕家大公子,這更加肯定了胡昂然剛才的預感。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藍清怡卻皺皺眉頭,低聲道,“哼,原來他就是傳聞中的那個燕家大少啊,敗家子一個,有什麼好神氣的。”之後又跟胡昂然聊了些關於這燕少爺的事情,當然,幾乎都是負面訊息,看來這燕大少很不入人法眼啊。
嚯嚯,我們的藍家二小姐,對眼前這個輕佻的紈絝公子可是十分的不滿呀。
胡昂然搖搖頭,卻笑道,“清怡,話可不能說得那麼絕,人不可貌相。你可知道,我們要找的貴人多半就是這位燕家大少呀?”
“什麼?”藍清怡幾乎脫口而出,聲音的分貝也沒注意控制,一時引來不少人的目光。有疑惑,有貪婪,有反感,但見到藍清怡身旁站著的一位高大英俊的胡昂然後,都悻悻然的縮回了頭去。
“這是怎麼回事?”藍清怡壓低聲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胡昂然呵呵一笑,並沒有回答,示意她繼續看下去。
果然,正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