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接著說:“小生說得都是實情。孟老闆給仿製品起了很多名字,比如王老師的蛋、張老師的蛋,甚至還有——”小柳羞愧地說,“還有薛老師的蛋。”
薛蟠好像被扇了一耳光,回頭狠狠瞪了老孟一眼,老孟又氣又怨,兩腿一陣亂蹬,咯嘍一聲昏過去了。
李澀兒使個眼色,茗煙從地上撿起兩枚假蛋,高高舉著,問小柳:“這都是桐花順酒樓做的嗎?”
小柳說:“正是如此。小生也參與了研製工作,由於多次失敗,孟老闆整天罵我們,不把我們當人看。”小柳說到這裡,流出了兩滴眼淚。“小生雖然是幹活的,但小生並非奴隸,即使奴隸,也有人格尊嚴。”
李澀兒乾咳一聲,說:“小柳呀,講重點。”
小柳說:“總而言之,曹老師的蛋無法仿製,但孟老闆並沒有將假蛋銷燬,而是屯積在倉庫,至於為什麼,小生不得而知。”
李澀兒冷笑一聲,再朝茗煙使個眼色,茗煙端來一瓢涼水,直接潑在孟老闆臉上,孟老闆打個冷戰,驚醒過來。他其實並沒有昏迷,只是小動物的本能,裝死而已。
孟老闆的腦袋上濺滿水珠,頭髮粘在前額,頭頂的一撮頭髮翹著,如同鬥敗的公雞。
看到乾兒子這副尊容,薛蟠只能咬緊牙關,事先沒料到,老孟的屁股上沾了這麼多屎沒擦乾淨,結果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此時的稻香村,局勢頃刻間扭轉過來,群眾對著薛蟠等牲口發出一陣噓聲,原本藏在人群裡幾隻大尾巴狼灰溜溜地走了。
李澀兒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薛蟠,怒吼道:“薛公公,你身為後宮的高階公務員,放任自己的乾兒子為非作歹,不但敗壞了皇宮的形象,更可怕的是,你妖言惑眾,給百姓造成了嚴重的信任危機!”
“我……”薛蟠退了半步。
“自從你割掉桃子之後,導致心理變態扭曲,妄想把自己的痛苦強加到廣大群眾身上,痛苦蔓延的範圍越大,你心裡越爽。像你這樣的人間垃圾、世界的敗類,本應該一頭撞死在茅房,可你像屎克螂一樣活了下來。姐姐很佩服你的意志,但你要認清自己的本質,你不過是一隻穿著衣服的屎——克——螂!!”
薛蟠一屁股坐到椅子裡,臉色灰白,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李紈忙走過來,拉著李澀兒的胳膊,輕聲說:“澀妹妹,算了,薛公公畢竟是宮裡有身份的人。”李紈不停地給李澀兒使眼色,意思是:寶二陛下就在不遠處看著呢,寶二陛下寵愛的薛寶釵,可是薛公公的妹妹呀!
李澀兒收回情緒,最後指著薛蟠說:“滾吧!再敢來稻香村鬧事,姐姐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薛蟠顫巍巍站起身,用拂塵指著李澀兒,嘶聲說:“好……好……你有種,敢恐嚇我……”
李澀兒雙臂抱肩,笑著說:“去告御狀吧,姐姐等著呢。”
薛蟠腳不沾地,轉身而去。老孟和老陳縮著脖子,從人群裡擠了出去。三個人在群眾鄙夷的噓聲中飄走鳥。
李澀兒對小柳說:“你幹得不錯,以後就在稻香村上班吧。”
“多謝澀妃。”小柳興奮地搓著手。
李澀兒忽然想起什麼,上下打量小柳,說:“我感覺你的氣質很獨特。”
小柳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說:“小生從很遠的地方來到京城,這個……很難說得清楚。”
“說不清楚才要說,姐姐最喜歡這些事。”李澀兒盯著小柳問,“你叫什麼名字?”
“柳下惠。”
李澀兒嘴唇一陣哆嗦。“你就是那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嘿嘿,那個……有一定的謠傳成分,具體情況呢……”
“別忙,回頭姐姐抽時間跟你好好聊一聊。”李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