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死了死了!疏言被小澤教壞了!現在簡直就是個母老虎!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原本那溫柔的疏言呢……”
鍾離雲初原本想踹他一腳捉醒他旁邊還有無輕的存在。即使他們都覺得無輕有事隱瞞而且不希望他和濯疏言在一起,可他到底都是一個人,當著別人的面往人家的傷口上撤鹽始終顯得有些陰損。
可還沒等鍾離雲初有所動作,突然一陣悠揚的古琴聲傳來,眾人一愣,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不遠處的小湖邊坐著一個男子,南邊的人都生的比較瘦小,因此那個男子也很是清秀。他的琴聲婉轉空靈,繞樑三日。
“都說這裡的人喜歡用梧桐木造琴,可若撫琴之人沒有一定的功力,也奏不出如此動聽的樂曲。不知道此人是我們湊巧遇見的,還是刻意來引起我們注意的?”澤湮墨看著那人。
濯疏言不是江湖人,自然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敏銳。她只是覺得這個男子的琴聲很是動聽,寧靜,通透,就算那人是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也可以肯定那人沒有惡意。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他所奏的曲子卻是「梨落引」,或許他會知道白帝城的所在也不一定。
”裴隱收了剛剛那有些調皮的笑容,站起身向著那一身青衣的男子走去。
梨落引是當年蘇殘雪離宮之後所作的曲,雖然在天歌坊間流傳極廣,但在南蠻這裡卻很少有人會。很顯然這人應該不是本地人又或者是曾經去過中原。
濯疏言也起身跟了過去,不過純猝是因為欣賞他所奏的樂曲。
“這位兄臺,我們幾人正在尋找白帝城的所在,不知兄臺是否知道它的具體位置?”
不過那撫琴之人卻似乎並沒聽到裴隱的問話,始終低頭專心的撫琴。
因為他一直低垂著頭,所以濯疏言看不清他的樣子,視線定在了他撫琴的雙手之上。因為南方比較炎熱,因此這裡的人膚色都比較黑。但眼前的人面板卻相當白皙,在此刻烈/日/當空之下就更加覺得顯眼。樹著他一身的青衣,他那白如雪的面板就似散發著如月般的淡淡光華,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普通人。
最後,濯疏言看到了他右手的無名指上套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指環。青紫的顏色,一眼沒看出那戒指上頭是個什麼東西,再定睛看去,赫然發現那竟然是半隻形狀奇特的瑚蝶。
裴隱剛剛就已經肯定此人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此時見他不理自己,呀想出手試推試推對方,對方卻突然抬頭看向他們。嚇了濯疏言一跳。
“要問問題也得懂禮貌,你們即使是聾子也該看到我正在撫琴啊,不等別人將一曲奏完就打斷別人,還指望別人給你們指路?”那青衣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
讓濯疏言驚豔的是,眼前之人不像一般的男子聲音低沉,反而還很清亮,就像是珠落玉盤,簡直就是動聽之極,原來不僅他的琴音美,嗓音更加美!
而這人的容貌也很特別,之所以用特別來形容,是因為無法用美或醜來囊括。他的臉看上去年紀很小,若不看眼睛的話會覺得他生得相當乾淨漂亮,可偏偏那一雙鳳眼和他的娃娃臉有著完全相反的氣息,似乎有著洞悉塵世般的冷漠和智慧。 �濯疏言愣了愣,好奇怪,看這人的容貌,聽他清脆的聲音,年紀應該不大吧?可他眼中卻有著並不輸給蘇殘雪的歲月沉澱後的智慧。單純和閱歷這兩種極端的東西卻同時存於一人的身體裡,雖然很奇怪,但看著眼前的人又覺得他原本就該是這個模樣……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對不住,剛剛的確是我們思慮不周,不知公子現在能否告知我們是否知曉白帝城的所在?”裴隱一開始也因為迷感於他的年紀而考慮了一下稱呼問題,不過最後還是覺得公子最穩妥。
“修竹。”那人起身,抱起了自己手中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