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莊溫婉的女子再也不在了。泰王爺忽然又傷感起來,對於自己的王妃,自己雖說說不上愛不愛她,但畢竟是自己的妻子,感情總歸有的,而且,自訂婚至今七年,成親前的四年,自己一直讓她等待,從花一般的姑娘等到了雙十年華,被人嘲笑、憐憫;成親之後的三年總是聚少離多,相聚之時,自己似乎並沒有多多關懷於她;這次出征,得知蘭卿有了身孕,但當時戰事正緊,好像連信也未回,懷胎十月,一人度過,蘭卿可有怨過我?生子時,蘭卿可怕?然芳魂已逝,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王爺?王爺?爺?”何管家看著微微走神的王爺叫道
衛長泰壓下心中的不適,“起吧”,清冷剛硬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遞過馬鞭,邁步走回自己的府邸。
“爺,水已備好,先洗洗吧”,管家眉開眼笑地躬身至王爺的左後方,暗暗擠走了王爺的貼身小廝東平。
“嗯”。
“爺,要不讓各位夫人服侍您洗漱?”
“爺~”,臉頰緋紅的四位夫人嬌聲。
泰王爺瞟了眼花枝招展的侍妾,“不用了,西平即可”。
“爺,飯菜待會擺在風臨廳可好?”管家退後一步使勁瞪了眼西平,瞪得西平暗暗叫苦
“何山”,泰王爺停了腳步。
“奴才在”,諂笑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拿這些事礙爺的眼”。
“爺~”,何管家很委屈,爺自小就不跟自己親,當年在皇宮時,同樣是皇子的內侍總管,那幾位老哥好歹在各自的王爺面前能說上幾句話,自己卻永遠得是最聽話的,要不是自己很安分,王爺開府時說不定就把自己仍在皇宮裡了。不過,話說回來,爺越這樣,自己卻越安心,越想討好王爺,無關主僕身份,就像犯賤一樣。何山自己知道,自己是個沒多少主見的人,王爺就是自己的主心骨,只要跟著王爺,王爺就會護著自己,自己還可以狐假虎威,過下乾癮,這不,這王府的丫頭小子那個不被自己訓的,哦,教導的服服帖帖的。可,自己老覺得自己很沒用,得不了王爺的眼。
“行了,別在這賣乖了,待會來書房。你們也別跟著了。”
“是,爺”。
看著王爺走遠了,何管家直起了身子,“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何管家挺舒坦,自己還是很有用的。
王府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各處也很乾淨,看著就透出一股清爽利落來。“何山人雖然有點嘰歪,但管家還是不錯的”泰王爺暗想。
泰王爺的這句評價,若是何管家聽到,怕是笑掉鬍子也願意,而丫環小廝聽到,估計會哭了。你要誇王府的僕人怎麼這麼勤快?能不勤快嗎?一個人幹仨人的活;你要說這王府打掃的好乾淨!那能不乾淨嗎?管家不滿意可是要扣工錢的。可憐我們這些賣身王府的,當初怎麼就信了管家那張胖臉呢?當初是怎麼也想不到,威武的大將軍王爺府會有個比鐵公雞還龜毛的管家啊。
“王爺”,正在同情王府家僕的東平猛然發現自家王爺走錯了道,“這是去拂柳園的路,臥雲軒……”
泰王擺擺手:“本王看看,你們先回。”
“是,奴才告退”,王爺心裡還是念著王妃的吧,可憐那位總是很溫婉地笑著的王妃。東、西平相互看了眼,默默轉回頭,這些事不是小廝能管的。
泰王爺知道拂柳園是自己府裡頭最美的地方,即便是在整個京城那也是數得著的。穿過紫藤花廊,東面是一座臨水小樓,叫琉璃館,不大,卻很精緻,房簷、欄杆均飾有琉璃,館內地面鋪的也是琉璃,整個館內很是蔭涼,還記得去年夏天自己在那裡安置過一段日子,甚是舒服。
拂柳園裡有片湖,是讓人費時兩個月挖鑿而成。王妃唯一一次去書房找他便是想要個湖。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