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辰希望蓮華能夠留在青丘,因為一個人,真的很無聊,但是他留不住他,就像是雲辰同樣留不住魔君的心一樣,雲辰怎麼不明白,如今魔君看著他的嚴重過半年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深情,只剩下了愧疚。
可是他不需要這些。
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幫他斬斷青丘歷代狐王宿命的人,他需要的,是一個願意帶他,永遠離開青丘的人,而不是……
青丘歷代狐王都是雙生子,擁有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聲音,可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卻非常少,原因是這對雙生子中,只有一個能夠成為王,而另一個,則會成為青丘的國師,永世不得離開青丘半步,並與輕語殿中的上古邪兵血痕簽訂契約成為劍侍。
雲辰不願意永遠呆在青丘,世界是那麼的大,他又怎可能甘心被困於方寸天地之間呢?可是,他沒有選擇。
輕語殿是青丘的禁地,邪兵噬主,青丘國師說的好聽是守護青丘的大功臣,說的不好一點的,就是一個在青丘遇到困難的時候消耗自身生命來進行抵擋的肉盾罷了,邪兵之所以叫做邪兵,自然是因為每次使用血痕,邪兵血痕都會抽取主人的一部分生命和靈魂。
當然,與之相對的是,血痕對敵人造成的傷害及其難以治癒,就算是費力治癒了,那傷疤卻是刻在了靈魂之上,就算是換個殼子(奪舍)也無法抹去,只能夠憑藉法術遮掩。
畢竟血痕是和天下第一神劍絕瞳齊名的存在,只是絕瞳有靈,血痕無魂。
所以血痕只能是一把邪兵,但可惜的是,如今的絕瞳,也差不多快要淪為邪兵了,絕瞳的煞氣太重,那是踏過屍山血海的煞,甚至超過了純正的邪兵血痕的煞。
雲辰不想成為國師。
於是雲辰在青丘之中依舊嬌縱,甚至故意裝瘋賣傻,表現的就是個十足的花瓶兒,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
雲辰緊緊的握住那片黑色的龍鱗,片刻之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他到底,還在期盼著什麼呢?
雲辰丟掉了手中的酒罈,隨後將那片龍鱗重新放回了盒子裡面,施加了幾個精妙的隔離陣法之後,將之徹底塵封。
次日,青丘狐王登基大典。
南夜冥緊緊的抿著唇,看著跪坐在祭臺之上,帶著狐面面具的雙胞胎弟弟,片刻之後閉上了眼。
這是……命啊。
無法逃離的,宿命。
殷紅的血在祭臺之上蔓延,黑紅的細長邪兵在上一任國師的操縱之下貫穿了雲辰的心臟,從這一刻起,雲辰,不,南夜辰就是一個只能夠依靠邪兵生存的劍侍。
從今往後,他將不能離開青丘半步。
而上一任國師在完成契約轉移之後,就化為了一隻小小的,一尾的銀狐,奄奄一息的躺在祭臺旁邊 ,被眼疾手快的族人抱走。
血痕主動解除契約之後,並不會取走劍侍的性命,它只會吸收掉宿主的修為和一部分靈根,然後像丟垃圾一樣拋棄已經被廢掉了的劍侍……
被血痕拋棄的人曾經都是如雲辰這般的天之驕子,但是和血痕解除關係之後,他們傲人的天賦就如同被狗啃了一樣,甚至不如普通人……
南夜辰不明白為什麼青丘一定要世代供奉血痕,這……真的,值得嗎?
不論值不值得,他現在都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獨坐寒宮之中,唯有一把黑紅的劍常伴左右,雲辰在夢中的時候,恍然又回到了人間,恍然又回到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之中。
那年他挽著魔君的手,走過大街和小巷,他們曾縱馬踏遍山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