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悅他們哈哈大笑著,琴早站在門邊眼睛帶著按耐不住的羨慕。
“請進來,聽寶雲說起你,還是第一次見面,請進來。”魚悅招呼著,就像招呼弟弟的同學一般。
琴早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走了進來,這一次,倒是真的很規矩。
包四海看到規規矩矩的琴早,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人嚴肅起來,簡直……
魚悅瞪了一眼要張嘴的包四海,這個小混蛋他一張嘴,他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話,包四海的聲音在未發出之前,嚥了回去,接著也規規矩矩地坐到了一邊。
“我打攪了很多時間了,未經允許就住了進來,我並無惡意,所以請千萬不要多想。”琴早開口就解釋。
魚悅笑了下,接過榔頭遞給他的空湯盆轉手遞給包四海:“沒有什麼,這個家很大,您想來儘管來,別想多了。”
琴早點點頭,他看下更玉,更玉輕輕搖搖頭,琴早衝他笑了一下回過頭對魚悅說:“您愛您的家,還有您的家人,對嗎?”
魚悅接過包四海捧給他的一盆熱湯,轉手放在床上的餐檯上,他對榔頭做了個命令的手勢。榔頭皺著眉頭盯著飄著青菜的那盆“噁心湯”,他死也不想吃了。魚悅敲敲小餐桌,榔頭無奈地拿起勺子繼續奮鬥。
“是,為什麼要這樣問我。”
魚悅扭頭問琴早,琴早雙手緊緊抓著沙發的扶手,他的手一直保養得很好,但是此刻,上面青筋裸露壓抑到了頂點。
“我……是個孤兒,師傅把我撿回樂靈島,記憶裡,我就在那裡成長,以前我很嚮往外面的世界,但是這幾天我特別想回家。魚悅先生,我的家,遭受了困難,馬上要四分五裂了,所以我必須回去捍衛它……我知道我說這些您是明白的,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要守護的東西,我的樹屋、最疼我的師傅、我的小徒弟、我的兔子,沒有……任何東西比他們更加親切的了,我來此……想請求您,能放過我的家嗎?您的第三樂醫組織一但成立,那個人……他一定會出來,那個時候,我的家就會被波及了。所以我來此求您,能收回您的要求嗎?因為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能會對我的家,唯一的家造成損害。”
琴早說完,走到魚悅面前,深深地鞠躬。魚悅驚訝地和榔頭對視。
魚悅不懂得琴早的話,最起碼一半不懂,為什麼樂靈島會四分五裂?那個人又要出來了?難道是那個琴汐冠所謂的父親嗎?
他張張嘴,剛要說什麼,蕭克羌推門走了進來。
“先生,您的父親……還有您的爺爺在下面的客廳。”
正在喝湯的榔頭突然嗆了一下,緊緊捂住了胸口,他和月光對望了一下,轉頭一起看著面無表情的魚悅。他們的心剛才突然疼得要撕裂一般,能影響他們的,正是在他們身邊這個面無表情的魚悅。
魚悅慢慢走到窗戶前,一把推開窗戶,看著家門口那隊奢華的車隊。他們喜歡那樣,喜歡那種被簇擁、被崇拜、被畏懼的感覺,他們一生都是為這種浮華的榮耀而生存著,他們沒有自己,也沒有別人,他們的祖先選錯了教育方式,於是這種醜惡的思想一代代地腐蝕著他們扭曲的心,就像,一個喪心病狂者,他們掙扎著、攀爬著、利用一切可以幫他們延伸的藤蔓自己衍生的,別人心血澆灌的,都不在意,只要能一直一直保持著那個位置。看啊,魚悅看著,那長長的車隊是那麼的奢華,那麼的被世人崇拜著,印在車門上的那個印記,猶如燙在他們靈魂上的醜惡罪證一般,金光燦爛地昭示著他們的腐爛。
魚悅轉身走到蕭克羌面前,他附耳對蕭克羌低聲說了一段話,蕭克羌一臉震驚,接著神情嚴肅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魚家客廳,隨伯祿、隨景深坐在那裡。最後一根攀爬的藤蔓,斷了自己的根系,衝向屬於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