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四色花。”
那之後的一年,方真做了四次大手術才把手腳筋脈接好,這期間,方舟一直窺視著這個就像睡著了一樣的男人。他渾身都帶了夢,總是不想醒來,全身都是寂如空廊的清寧,彷彿他的生命就是一副黑白色的畫。
那個時侯,方舟的任務就是照顧好這個神秘的少年,那個從到來之後就被大先生關注的孩子。他們一起吃、一起住,大先生為這個孩子起名“方真”,島上有無數的孩子,只有這個孩子非常特別地得到了大先生和春水先生的關愛,幾乎到了呵護備至的程度。但是這少年,就是不想接受,他拒絕、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方真的第一個笑容不是對這島上任何一個人展開的,他是對盛開的四色花展開的。原本北木南栽就有困難,這裡更是遠離陸地的海島,那些花猶如方真一般,換了土壤,也換了骨血。這花樹,第一次在九月開放的日子,當時的方舟貪婪地看著第一次微笑的方真,他喃喃地站在花樹下低噥:“吱吱,花開了呢,可惜你不在。”
沒人知道那個少年的那段非人的歲月他是如何過來的,但是,猶如戲劇一般的人生,命運再次塑造了一個人格給他——冷漠的方真,對一切生命都不在關注的方真。
“在睡?”方舟慢慢走到花樹下的方真面前。
“沒有。”方真慢慢張開眼。
方舟伸出手想拉方真起來,但是想起以往的拒絕,他的手停到半空滯留在那裡。
方真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下花樹緩緩地對著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方舟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他的笑容很美,在這個無名島,如果說大先生是最美麗的,那麼方舟一定是第二,可惜方真對方舟很自信的優點一直有些視而不見的態度,可是,全世界都知道方舟愛方真,愛得幾欲瘋狂。
“小豆怎麼樣?”方真猶豫了還是問了出來,這段時間他沒去見小豆,那個孩子突然結了一個厚繭把自己包裹了起來。
方舟和方真並列站著,伸手去掉他頭上的花瓣:“阿綠說他心跳很正常,我們都知道,他不是人類了,所以……這種現象也屬正常,我知道你擔心,擔心就去吧,去看看他,也許他會回應你的。”
方真奇怪地看下方舟:“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
方舟笑了下:“也不是討厭,我說我感謝他,你相信嗎?”
方真再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方舟撫摸下樹幹:“你總是衝他笑,你知道,你的笑容是多麼的珍貴,所以,即使他獨佔你,即使他襲擊我,我……我也覺得沒什麼,我喜歡看你快樂,方真,如果可以,多笑一下好嗎?”
方真沒有回答他的話,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他走了幾步回頭:“沒什麼值得我笑的事情。”
方真離開了,方舟坐在了方真坐過的地方,他貪婪地感受著泥土下方真的餘溫。這是他做過的地方,這裡有他的溫度。
依舊是那個巖洞,依舊是那個不急不緩的開鑿巖壁的聲音,方真站在巖壁下,揹負雙手,面無表情地等待著。
一個小時後,纓然把手裡的工具遞給侍女,接過侍女們遞給他的茶碗,緩緩地喝了一口水,開始用他那慢條斯理,音調尖細的聲音問:“考慮好了嗎?”
方真沒直視著他:“考慮好了。”
纓然:“如何?”
方真:“我拒絕。”
纓然做出一副意料之中的微笑:“春水說的沒錯,你們真是兄弟,他拒絕了月靈島的好意,你拒絕我的好意。我叫春水找人接觸過你的弟弟……”
纓然說完,仔細地看著方真的表情,方真眉毛向上挑了一下,一絲不想遮蓋的不悅露了出來。纓然笑了,這孩子,生氣之前的樣子多麼像他。
“安心,我答應過你永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