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七十歲的老爺爺。”蕭克羌毫不客氣地譏諷。
魚悅看下自己,光腳穿著一雙皮拖鞋,鬆垮垮的睡褲,灰白色的大晨縷,加上手裡的一杯果奶,外加胳肢窩下的一卷報紙。他也笑了。
“再咳嗽兩聲,就更加像了。”蕭克羌走上樓梯繼續打擊他。
“去哪?”魚悅問他。
“四海好像不喜歡新校服。”蕭克羌這樣回答。
包四海瞪著床上的新校服,天哪!天哪!這是什麼樣子的校服啊,難看得要死!襯衣是粉紅色的,毛坎肩是白色的,褲子是大格子的,最噁心的是那條和褲子同色的格子領帶!他要穿這麼噁心的衣服上學嗎?天吶,天吶!
“恩,你沒得選擇的,基礎測驗十一科總共考了二百一。只有這裡收你了。”榔頭和田葛露著愉快的笑容,捉弄包四海是最近大家覺得最愉快的事情了。
“我是要做大樂聖的。”包四海同學咬牙反抗。
“前提是,大樂聖必須識字。你現在算半文盲吧?”魚悅端著果奶進屋,他把果奶遞給包四海,看他一臉痛苦地喝著,他就奇怪了,這麼好喝的東西為什麼他不喜歡。
“哥哥也比我好不到那裡去。”包四海撇撇嘴,不客氣地說。
魚悅和榔頭頓時臉紅了,他們兩個,一個是年少失學,一個是離家出走沒受過好的教育。那套測驗題,包四海拿回來後,魚悅他們做了下,榔頭考了一百六,魚悅考了二百七,田葛兩千分,劉君和羅寬都在一千七以上,蕭克羌滿分,就連花椒妹妹都是滿分。
哦,我們有特殊情況。”榔頭扭頭解釋。
“這家學校有什麼好的,校服難看,據說是附近收費最貴,專門收垃圾的學校,為什麼我要去?我是要做大樂聖的,我要去十八空。”可憐的孩子繼續掙扎著。
蕭克羌伸手抓過魚悅的早報拍包四海的腦袋:“首先,只有他們肯收你,不管你先天條件多麼好,你必須好好上高中。第二,你要在家受樂醫教育,我們不會叫你去任何和樂醫有關的學校學習。第三 不許去學校說任何關於你和樂醫的事情。第四 上稱 !量體重,量身高。”
包四海一臉哭喪著臉穿著一條短褲站在了臥室中的測量器上,幾位大哥立刻圍了過去。
“不錯啊,重了六兩,明天果奶加倍。”魚悅滿意的點頭。
“恩,長了一厘米,明天繼續吊杆子。”榔頭摸著下巴嘆息。小包子的臉更黑青了——包四海每天要在花園,被榔頭吊在單槓上吊一個小時。
“那種新牌子的營養素還是不錯的,再叫花椒買一些。”田葛點頭。
“他墊腳尖了,你們沒看到嗎?”蕭克羌指指包四海的腳後跟。
苦難的包四海,被按著肩膀再測量了一次,他是人啊,不是丟在外面菜地裡的幼苗,給點水就能長高的。早飯過後,一家人站在家門口,魚悅很鄭重其事地把書包以授勳的方式遞給包四海:“恩,努力學習,努力長高。今天開始自己走路上學。”
蕭克羌遞給他一個盒子:“每隔一堂課吃一次營養素,長不高就回來加餐,你喜歡加餐吃撐死還是按時吃藥丸自己選擇。”
榔頭拍拍包四海的肩膀:“兄弟,小時候,家窮,上不起學,現在全看你了。”
“不要騙小孩好不好。”田葛譏諷榔頭,這傢伙絕對是屬於每天打架不好好學習的一種。
包四海揹著書包,左手一盒藥,右手一盒飯地走了。魚悅看著那孩子的背影,有種奇妙的做父親的感覺。
白水東市的風突然捲起一些窺視的涼意,魚悅四下看著,一切如常,可是從心底泛起一種異常熟悉的光,那道光窺視著他,從上到下。
“怎麼了?”榔頭問魚悅,魚悅看著四周,接著搖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