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當殺手的都不會有什麼親人,如果他在古代也是孤身一人,那就盡力地勸他放棄已形同前世的古代生活,改而在現代重新開始,這樣地話,那個該死的鬼任務自然就可以不用理會了。
“對了,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蕭弄晴一邊問一邊小跑著跟上,沒想到伏幻城卻突然停了下來,猝不及防之下,一頭撞了上去,幸好一隻手剛好在擦汗,沒有惡俗地撞到可憐的小鼻子,不過從頭部傳來的震動感卻也清清楚楚地證明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體有多堅硬,果然用一堵牆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啊,對不起!”
蕭弄晴很順口地道歉,站定了身體抬起頭來,正迎上伏幻城猝然回頭地目光,清清楚楚地見到那瞬間變得極為冷酷的眼神中,有一抹根本無法掩飾的深深的痛苦,彷彿是塵封了多年的傷疤被陡然無情地用暴力撕開,掀開了一片從來就不曾癒合的傷口,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蕭弄晴頓時像被重錘硬生生地敲了一下頭似的,整個人都震動了一下,卻不是因為對方眼中的那猶如實質的冷酷射線,而是那份根本就不能碰觸卻又被狠狠按下地痛。
蕭弄晴忽然很後悔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該有多深的殘酷記憶,才能因為一個尋常的問題就陡轉變化如斯?可是現在問題已經問出了口,後悔也晚了。
“那個……呵呵……看來你和我一樣是個孤兒。”
蕭弄晴乾笑了兩聲,避開伏幻城的眼神,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繞過他走了過去,不敢再多觸惹人家地傷。她真笨啊,要是沒有一個慘痛地過往,有誰能變得這麼冷酷無情,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偏偏她還要去戳人家地痛處!
身後一片沉默,若不是因為有極輕的腳步聲跟在後面,蕭弄晴還以為伏幻城一直肅立在原地了。
兩人沉默地行了一段,眼見住處已在前面,身後忽然傳來比平時更為沙啞和低沉的聲音:“你也是孤兒?”
“是啊,”蕭弄晴很意外伏幻城居然沒有發作,反而還反問了自己,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的眼神剛好轉向別處,並不和自己對視,便知趣地轉了回來,邊走邊道,“我六歲那年,媽媽出車禍去世了,十年後,爸爸患了胃癌也走了,雖然還有個叔叔,不過因為爸爸生病時向他家借了不少錢,嬸嬸一直不喜歡看見我,所以我就自己一個人生活。”
人生總有悲和喜,那些年的酸甜苦辣她幾句話就說完了,不是她薄情,而是面對已經無法改變的過去,能坦蕩些為什麼不坦蕩些?起碼,在她的記憶裡,她的爸爸和媽媽都是很愛她的,而這份愛,絕不會因為他們的離去就會消失。
所以,她雖然是個孤兒,卻是個擁有愛的孤兒。
“欠多少?”
“什麼?”蕭弄晴一時沒聽懂,又看向他。
“借了多少錢?”伏幻城語聲冷冷地再問,彷彿是為了迴避蕭弄晴的眼神似的,長腿一邁,又走到她的前頭去。
“哦,你是說我向我叔叔借了多少錢啊?”蕭弄晴恍然道,越發不明白伏幻城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來了,但還是回答道,“當時借了四五萬吧,不過我滿十八歲後就把房子賣了,還清了叔叔家的債,現在已經不欠任何人了。”
回想起那個狹小卻充滿了家的溫暖的兩室一廳,蕭弄晴心中掠過一絲惆悵,語聲也不由地低了一些,當初爸爸若是肯賣房子早點接受治療,也許還能多活幾年,只可惜她最後還是辜負了爸爸的一片苦心,沒有保住他們的家。
這些年來,她每次回去探望叔叔,總會偷偷地跑到以前的樓下,仰望著曾經掛著兩串貝殼風鈴的視窗獨自呆個半個小時,幻想著將來掙了足夠的錢後就把家重新買回來。可沒想到去年那片舊小區突然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