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不住誘惑,不一會就沉沉睡去。已很久沒做過夢的張黯然這一次竟然於腦海中生出了無數的夢境,但無一不是慘烈的結局,回想起碧瞳血龍的腦袋被陰陽劍割下的一幕,他整個背脊都冰涼了起來,呂火臨死前的那記反擊,猶如毒蛇的信子般險些貫穿自己的心臟!
“呼……”身體的一震過後,張黯然終於自這夢魘中逃離出來,老者披散著的頭髮下那雙眼睛盯著他許久,似也被這突然的震顫一個激靈警惕起來,張黯然腦海之中便傳來了大頭的聲音:“出口。”
魔識探出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那蛇穴之中後,張黯然有些滿意道:“大頭,清理斑紋蛇。”
“唔。”似乎想起這兩人走了之後自己便不再受這皮肉之苦,大頭也殷勤了許多,為防止張黯然誤會,它將腦袋扭向了另外一邊,張開嘴大口的將血水吸進肚子裡,張黯然身在其中大概也明白了它想要作甚,便不作阻止。
整整吸了兩刻鐘,大頭才將自己的身體塞滿水,它張開的嘴費力的努成o形,便將頭掉轉回來抵在斑紋蛇穴上,張黯然只覺口腔周圍的肌肉一緊,便感覺到一股碩大無朋的水壓自口腔中激射而出,張黯然心頭大駭,若自己被這怪力迫出的水柱擊中,即使不死,五臟六腑也要被震個破裂!
“呼……”當察覺不到激流的水柱時,張黯然的魔識蔓延了出去,無數碎裂的斑紋蛇屍體漂浮在水中,那原本一人高寬的洞穴如被拋光的瓷器一般光滑無比,只是那洞穴在這暴躁的激流沖刷下沒有產生絲毫崩潰的痕跡,他才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大頭那麼想出去,卻還是沒有辦法。畢竟它的身子不是一般的大。
“裡面……沒蛇……”大頭已學會用詞語,此時生硬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張黯然明白,這大傢伙完成了任務,正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兩人出去呢。但他心中此時卻是犯了難:誰能保證大頭不會在兩人出去的瞬間又再來一次“水柱激射”?張黯然心中一個拐彎,便有了主意,傳音道:“我和他就要出去了,外面是廣闊的世界,任由我們徜徉。我們十分感謝你。”
“嗯……”大頭不明白這小生物為何偏偏磨蹭的說起話來,自己心生不耐,但也只得暫時回應著,想著這最後時刻可不能出了岔子。
“我們這般渺小,無法給你提供別的幫助。”張黯然也不惱,呵呵道:“若是我今後在外面的世界修為有成,就會想辦法帶你出去,就當做是我們對你的報答。只是要等的時間稍微長上一些,你願意等嗎?”
“帶我……出去?”大頭努力的咀嚼著張黯然這一句話,正琢磨著如何再讓這小傢伙高興些,卻沒想到聽出了這四個字,它發育不良的腦袋禁不住一震,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我們會帶你出去。你願意嗎?”張黯然從這口氣中聽出了驚愕以及無法掩飾的驚喜。心中一樂,回道。
“願意!”不假思索地,這單純的巨獸忙不迭應道。張黯然又再次努力回想起天魔界之中的景物再添油加醋的修飾一番,直將這大頭哄得心如貓抓,這才命它張開嘴巴,二人以最快的速度遊進那蛇穴之中,尋了一處掩體躲了起來,傳音與大頭告別。
待得大頭還沉浸在張黯然的描述中慢悠悠的轉身離去後,張黯然這才敢探出腦袋來於這汙濁的泥水中看了一眼大頭。這傢伙,竟然是人間的巨鯨!只是面板漆黑了許多,全身上下就如同被剝了皮的絲瓜一般顯出閃電般的黑紋,笨拙的身體上只有腹下左右兩瓣翅以及脊樑上一垛骨鰭,它那與木魚一般形態的腦袋下篩網嘴緩緩的張開,不敢閉合,看樣子自己對它的傷害還算是不小呢。
確認大頭不會狡猾的回頭報復之後,張黯然傳音與老者,二人釋放出各自的魔識,在這錯綜複雜的蛇窟中尋找出路。
一路走來,洞穴內壁被水沖刷得光滑無比,但張黯然仍是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