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重要的花宴。宴席上長康公主出題,讓在場郎君和姑娘們寫詩,別人都在埋頭苦思的時候,他卻七步成詩,原本只想引起長康公主的注意而已,卻沒想到聖上也在,還誇了自己,真是意外之喜!
“聽說大哥當時並沒有把詩做出來?”梁肅問,“一直給他捉刀的僮兒,那時正好被人關在更衣處裡出不來。”
“我不知道——”六郎心虛的說,但在梁肅幽深的黑眸注視下,他低下頭,悄聲說,“我也是為了大哥好,那次之後大哥就被父親關在書房裡,讀了好多天書呢!連先生都誇大哥學問長進了些!”六郎一開始說的還有些心虛,後來越說越理直氣壯。
“自作聰明!”梁肅見他洋洋自得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開口訓斥,“別以為自己多讀了幾本書,就是天下第一,在場這麼多人都不出風頭,就你衝上去擺顯!”
六郎被梁肅一罵,漲紅了臉說:“什麼叫自作聰明!別人不出風頭,那是因為他們沒才華!我有才華,為什麼不能告訴別人!這算什麼擺顯!”
梁肅道:“有才華是用在這裡的嗎?你當真別人誇你才比子建,你就真是曹子建了?他們是把你當伎人看,看你怎麼耍把戲!我怎麼跟你說的,在家怎麼鬧都行,到了外面,兄弟就是兄弟!你倒好,踩著大哥上位,把我說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你知不知道——”
六郎被梁肅罵得眼眶都紅了,“是,我知道,他是嫡,我是庶,我一輩子都比不過他!但憑什麼他蠢了,就要逼得我們跟他一樣蠢!我也不稀罕梁家這份家業,讓他繼承好了!等我有了本事,我等著他來求我!”
梁肅見六郎這副模樣,皺著眉頭,“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長不大呢?甚至想法都比以前更偏激了!他緩和了口氣,“六郎,大哥是嫡長子,將來梁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怎麼可能來求你?你當然不用裝傻子,也可以讓自己有出息,但這不代表你可以踩著大哥成就自己!你要知道夫人她——”
“你要巴著他們嫡系的大腿不放,就巴著好了,別來逼我!我還記得他們是怎麼打我姨娘的!”六郎等不及梁肅勸完,一下子跳了起來,“我看你是早忘了何姨娘是怎麼死的了!”六郎是氣急了,口不擇言,話音一落,就立刻後悔自己剛剛說的話了。
他最後的聲音極大,那句話連守在門口的親兵都聽到了,大家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
聽到了六郎的話,梁肅並沒有勃然大怒,甚至沒有說一句訓斥他的話,只靜靜的望著他,但六郎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張嘴想道歉,但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了,他就像離水的魚兒,嘴巴一張一合,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門外的親兵也嚇得渾身哆嗦,這個小祖宗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說出郎君最忌諱的事,真是不要命了!郎君雖是罵他,可是為他好啊!孤獨夫人哪是省油的燈啊!六郎君這是自尋死路啊!
梁肅漠然的望著嚇得渾身發抖的六郎,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自己的院子,梁肅一離開,六郎頓時癱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親兵們也鬆了一口氣,“六郎君,你也太不知好歹了!郎君勸你也是為你好,你倒好!這麼傷郎君的心!”一人忍不住罵道。
六郎白著臉說:“我想道歉的,可剛剛一句話都說不出!”明明二哥一句話都沒說!
“郎君沒一刀砍死你,算你小子走運!”親兵冷哼,他們打了這麼多仗,一次次的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若非郎君平時是有意收斂那身殺氣,就是尋常習武人都不一定受得住,更別說是他們這種嬌嫩的公子哥了!
“你們說怎麼辦!”一人捅捅同伴,“跟上去?”
“能怎麼辦!當然是跟上去!”同伴無奈的說,大家心裡都在哀嚎,目前時機不對,郎君不會拿他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