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跪下了,讓白桑韻嚇了一跳,急忙去扶他,他卻避開,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ldo;行之……你快起來。&rdo;白桑韻無法彎身,急了。
磕完頭,沈行之跪著說:&ldo;國公,行之今日所言雖不敢說能代天下大多之人或朝中所有臣子,可臣敢斷言,會有八成以上的人贊同臣。國公,您久居宮中,或許不知,您的勇氣和堅強早已傳遍整個惠耀乃至天下。正因為國公,澤湮國國君才能擁有最純正血統的太子;正因為國公,那些相戀的男子們才能有屬於他們的孩子。&rdo;
白桑韻緩緩蹲下,把沈行之拉了起來。對方扶著他的手繼續道:&ldo;國公,您把您的勇氣及堅強給了別人,讓他們能走到光天之下,表明自身,不必畏縮驚恐,不必遮遮掩掩,不必因沒有子嗣而不得不看著另一人娶妻生子,一生痛苦。國公,怎樣的男子才會為另一人生下孩子?那必定是愛到了極致,必定是情到了深處。有多少男子,他們能與自己的另一人白頭到老,沒有經歷眾多女子所要經受的爭寵之苦。國公不也是有著皇上與王爺的深愛嗎?國公又豈能懷疑自己?&rdo;
白桑韻的眼中是感動,是感激,他第一次毫不避諱地緊緊握住沈行之的手──他的知己,他的朋友。
&ldo;國公……太子殿下和王爺您更無需掛心。朝中大臣們對太子殿下和王爺都是心服口服,哪裡會因他們是國公所出而心有避諱?若真如此,太子殿下和王爺也不會有心思出京去看少爺,定會整日為此事煩憂,國公可曾聽過,或曾瞧過?&rdo;緊緊回握,沈行之寬慰著面前這個在他心裡是惠耀第一美貌的男子,也是他一生最愛的男子。他不愛男子,卻唯獨愛上了這個他只能遠觀的人。
&ldo;行之,謝謝你。我知道,讓你深處朝堂是委屈了你。你本是淡薄之人,如今卻不得不身居官場,還要時時受那二人的刁難。&rdo;白桑韻真心地道歉,那兩人對這人始終不能釋懷。
沈行之搖頭,笑道:&ldo;只要皇上和王爺能偶爾允許臣進宮為國公作畫,臣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rdo;說著,他面色一整,嚴肅道:&ldo;不過國公得為臣做主,臣的家中連番幾次遭劫,再這樣下去,臣為國公作的畫像就盡數被殿下偷光了,這真讓臣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啊。&rdo;
白桑韻笑起來,安撫道:&ldo;等韻崢和韻嶸回來了,我會責罰他們。不過,我這個做爹的目前唯一能補償的只是讓你多進宮了。&rdo;
&ldo;臣多謝國公。&rdo;抽開手,沈行之鞠躬道謝,這人的手和十幾年前相比沒有任何的變化……
&ldo;好了,回去吧。早日畫完,也能早日拿給澈兒。&rdo;白桑韻轉身,沈行之在他身後,凝視他的背影。
得知了白忻澈的身份後,關衛和夫人就忙前忙後,恭恭敬敬地伺候白忻澈,又是殺雞,又是宰鵝,若不是白忻澈勸了半天,他們連剛出生沒幾個月的小豬崽也要宰了。關大嫂更是把她和夫君的臥房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換上過年才會鋪的新被褥,根本不顧白忻澈的反對,讓白忻澈苦惱之餘更是頻頻向小四和狀元求救。
飯桌上,關衛和關大嫂都不拿筷子,只是招呼著白忻澈吃。
&ldo;白老爺,家裡的菜實在拿不出手,您可別嫌棄啊。&rdo;
&ldo;白老爺,這是從山上摘來的山菌,可香了,您在宮裡一定沒吃過,您嘗嘗。&rdo;
&ldo;白老爺,這屋子我已經給您收拾乾淨了。明日一早,我到鎮子上再給白老爺彈床新褥子,白老爺先將就一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