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今日頭上戴著白玉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八爪坐龍青蟒袍,這麼高逼格的打扮,立馬讓原本就不低的顏值蹭蹭地往上躥。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神出鬼了?”沐顏歌唇間漾著輕淡淺笑,不似平日那般靈動張揚,安靜中透著異樣的柔美,倒讓見慣了她兇悍一面的楚逸看得微微一怔。
“喂,問你話呢,”沐顏歌見楚逸神色迷離,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見你想得入神,不忍心打攪罷了,”楚逸“嘿嘿”一笑,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楚逸覺得自己莫名地緊張了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手心亦是薄汗微微。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沐顏歌蹙了蹙眉頭,覺得今日的楚逸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沒,沒什麼……”楚逸有些結巴了,神情慌亂。
沐顏歌愈發地覺得這人有問題了,想上前一探究竟,卻見那人是連連後退,像是怕被自己生吞活剝似的。
楚逸有些鄙視自己了,如此絕佳的表白機會,他怎麼就犯病了呢,這是什麼古怪的病症,來勢洶洶,竟讓他胸悶氣短,渾身乏力,以至於見了這女人心慌意亂,只想“棄城逃走”?
有些機會,一旦錯失了,就永遠不會再來了,這不,帝師大人殺到了,陰沉這臉,眉頭幾欲擰出水來。
不知是陽光太刺眼,還是眼前的景象太灼人,容墨的眼睛微眯成了一條狹小的縫兒。
這女人要幹什麼?見到某人太激動,想直直撲入懷中一訴衷腸?方才他聽到下人的稟告,太子登門,便“馬不停蹄”地直奔這女人的住所,不想還是讓他見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幕。
“咳咳,不知從太子殿下微服私訪寒舍,所為何事?”忽如其來的清冽之聲讓沐顏歌腳步一頓,小心臟亦是隨之微微一顫,她,是在怕什麼?
沐顏歌定了定心神,理直氣壯地轉過身來。
“夫人今日起得可真早,眼下秋露寒峭,不好好呆在屋子裡,出來作甚麼?”容墨淡淡一笑,清華如水,瑩瑩華光一轉,看向杵在那裡一身單薄的女人。
穿得這麼少出來會男人,這膽子還真不小!
沐顏歌還未開口,便被這一聲似惱似責的質問給直接弄懵了過去,他這是在以“夫君”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斥責自己麼?
明明是夫妻間最為平常的一幕,卻是恰到好處地刺激到了在場的太子殿下。
楚逸的臉倏地一下就變了,就差拍案而起了,這狐狸是想在自己面前耍威風麼?還‘夫人’呢,這噁心給誰看?
“呵呵,帝師大人這是演戲成精了麼?”楚逸冷笑一聲,忍住了四處躥起的小火苗。
“演戲?太子是在說在下麼?” 容墨薄笑微漾,信步走向沐顏歌,隨手將脫下的外衫不露聲色地披到她肩上,動作隨意而熟練,細緻且溫柔。
“殿下只知道看戲,卻不知道這戲演著演著,就成真了……”容墨轉眸看向楚逸,笑容無懈可擊。
“你胡說八道!”楚逸聞言怒道,將有些黯然的眸光轉向沐顏歌,像是急於求證,“顏歌,她說的不是真的,對麼?”
沐顏歌覺得某人還真是入戲太深了,這在楚逸面前有必要演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大清早的甩臉子給誰看?
“太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沐顏歌略顯歉意地看向楚逸,剛想開口,一陣驚呼,竟是冷不防地被某人直接攔腰抱起,動作簡單而粗暴,令沐顏歌當即傻了眼。
這傢伙,瘋了吧!沐顏歌急於掙扎而下,卻被某人圈得更緊了,“夫人大病初癒,該躺回床上吃藥了!”
頭頂某人似笑非笑,說得輕鬆隨意,但傳入沐顏歌耳中的卻是另一種聲音:女人,給我老實點,乖乖回屋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