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斷,他沉著應道:“婁聽豔聲譽不佳,的確不是能夠交心共濟的同道,不過殺父辱幫之仇,不共戴天,婁聽豔得了喪心瘋才會連我們都一起算計。螞蟻窩內部景貌少有人知,這些年勇闖蟻窩的人物不少,但帶著訊息生還的可是一個也無,想制敵於先,少不了藉助地坤堂斥候的手段。”
楊儀向田中道拱拱手,灑然道:“總管運籌帷幄,在下多慮了。”
作為臨時參與者,楊儀點到為止。
婁聽豔三個字從駱鈴左耳進,幾乎就要右耳出。伊眨了眨眼,方想起這人她認識的。談的不就是那個登徒浪子麼。駱鈴是後來從別人口中知曉婁聽豔身份的,除了輕浮自大,婁聽豔沒給駱鈴留下好印象,婁聽豔雖有示好,駱鈴卻不想結交這樣的人,但是比較之下,她更受不了鏢局的苛刻管束,長線的險鏢不許走就罷了,連超過百金的鏢物也輪不到她參與了,與其整天沉悶消磨,駱鈴倒寧願和婁聽豔這種惡徒打交道。西北歷練之前,駱鈴機靈乖巧的性格里面還無逆反的種子,可一旦見識了真正的天空,羽翼隨之而生,她怎能繼續容忍一隻金絲雀的無聊生活。
她是駱千河與崔楠的唯一女兒,她亦是鏢局的普通一員。
她不是,她也不願成為鏢局高層爭權奪勢的棋子。
她想拍打著羽翼飛上天空,尋找自由,證明自己,或者只是單純的飛向某人。
鄭翠娥輕輕搖動駱鈴,一雙明眸隱著幾分好奇。
蕭衍的木然呆她能理解,夢中人本就是浮生若夢的武功路數,眼下不是呼呼大睡已是很好了。
而這小妮子卻走什麼神?
被人晃醒,駱鈴扭身轉頭,只覺肘臂接觸的地方異常柔軟,不覺臉龐一熱,趕忙將手從鄭翠娥的肘臂之中抽出。與鄭翠娥改為四手交握,面面相對,駱鈴認真打量著,不由讚道:“劍妃子和劍仙子一般漂亮呢。”
鄭翠娥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暗星忽然閃明,其秀眉不自覺的揚動,問道:“嗯?你見過譚心。”
駱鈴嗯嗯的點頭,沉浸在回憶中的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崇慕的道:“一眼而已,但是過目難忘。”
鄭翠娥笑盈盈道:“呵呵,我怎比得上譚心,妹妹,儂才好看呢,簡直秀色可餐,讓人恨不得一口吃下肚去。”
駱鈴被誇得害羞,有些難抵對面的熱情,鄭翠娥偏又捉著她的手不放開,圓潤的俏臉直湊過來看,虛張聲勢似乎真要咬上一口,駱鈴忍不住跺腳道:“姐姐,你取笑人。”
鄭翠娥抿著笑意,手指颳了一下駱鈴挺翹的鼻尖,柔聲道:“咱們去探一探蟻窩的虛實,你待在姐姐身邊,不要脫離隊伍,這裡壞螞蟻多著呢,狡猾著呢。”
駱鈴見鄭翠娥大不了兩歲,卻把自己當做小孩子哄,心中輕笑,嘴上則乖乖應聲。
田中道向楊儀做了簡單交代,便檢視倒伏的幾名追擊者,螞蟻的下手狠辣決極,追擊者大部分遭斬首而亡,難以施救,檢視只是略盡人事而已。
田中道從神劍山莊的屍體邊站起,看著做著同樣事情的卓立,問道:“這位少俠,怎麼稱呼?”
卓立恭謹道:“小人散野之徒,名喚卓立。總管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儘管吩咐。”
黑衣青年隱忍的氣質中透著一股衝勁,也算個人才了,田中道收回目光,溫和的道:“驛站損毀,人員傷亡,你留下來穩定陣腳,以接後續,我們去去就回。”
卓立低首稱是,心下暗暗嘆氣。前往夕照溪有風險,但是回報非常高,若能跟隨幾位高手走上一趟,即使沒有斬獲,傳揚出去也會身價倍增。
可惜沒有這個機會。
卓立緩緩抬頭,望著田中道幾人消失在夜色裡。
燃燒的荒野被黑夜潛行的眾人拋在身後地平線下,前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