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飛鳥地斜掠而下,腳未落地,左手已“游龍探爪”,擒拿胡一鄂的左腕。
胡一鄂大吃一驚,幸而他也並非庸手,急急身軀一倒,同時右腳“巧踹金燈”,倒在地上仍向婁無畏踢去,這如何能踢得中,但婁無畏的撲擊也被他閃過“一半”。怎的叫閃過“一半”?原來胡一鄂身子仆地,左腕幸已避過“擒拿”(不然若被擒住,左腕定被折)但婁無畏乘勢直下,餘勢未衰,“游龍探爪”一擊不中,立即變為“登山趕月”之式,左掌鋒已微微掃中胡一鄂的肩頭,胡一鄂登時覺得火辣辣的一陣痠痛,急就在地上用“懸狼打滾”之勢,猛地直翻出好幾丈外,滾下道旁麥田之中,逃出一條性命。
婁無畏冷笑一聲,也顧不得前撲,急提劍翻身,闖入林中。林中匪徒發一聲喊,亂髮暗器。婁無畏身形不停,或用劍磕,或用手接,沒一枚打到他的身上。
闖到林中,婁無畏舉目一看,奇怪,林中只有六七個匪徒,柳夢蝶、左含英和其他的匪徒俱都不見。
婁無畏遊目四顧,正待窺查,那六七個匪徒,還不知死活,竟直逼過來,蓄勁作摯,準備廝拼。婁無畏更不打話,怒喝一聲,左手一抬,就將剛才接到的幾枝暗器,駑箭飛鏢之類,“原壁奉還”,“嗤嗤”連聲,敵人已倒了兩三個。他一面發暗器,一面挺著爛銀長劍,就如餓虎似的撲入羊群,手起劍落,霎時間又給他分倒了幾個,只剩下兩名匪徒,見機得早,急急逃命。
匪徒死的死,逃的逃,荒山靜悄,只聽得風搖枯枝,籟籟作響,婁無畏舉頭四望,哪裡還見柳夢蝶、左含英二人的影子。
婁無畏提劍四處尋找,翻過一個山崗,面前卻是兩座小山之間夾著的山谷,雖說是小山的山谷,卻也有廿餘丈高,谷底怪石磷峋,崖邊枯藤野草凌亂,似有人曾從上滾下的樣子。婁無畏吃了一驚,雙袖一抖,翩如飛鳥一般,朝谷底縱去,查踩蹤跡。
其時暮色蒼茫,天已入黑,谷底更是黑沉沉的,不辨周圍景物。婁無畏略一凝思,拾起兩塊石頭,用力一擊,立時飛濺出一蓬火花,婁無畏就勢點燃了谷中枯草,更取了一紮枯枝,當做火把,然後把火踩熄,免得焚燒山林。
婁無畏燃起土火把,細細察看,只見山谷底下有好幾灘血跡,卻又不見有任何屍首。婁無畏暗暗吃了一涼,正不知是誰受的傷?如果是匪徒的,那柳、左二人,應在附近;如果是左、柳二人受傷,那兩個孩子就一定完了。婁無畏心中怔悚不已,四處找尋,仍是月黑風高,伊人杳杳!
這一晚,婁無畏幾乎踏遍了整座荒山,但還是不見師弟師妹的蹤跡。他沒法可想,又不能久留,只好披星戴月,趕到熱河,找著師父再說。
書接前文,話說婁無畏一口氣將遇事經過細說之後,柳劍吟面色蒼白,沉吟不語;婁無畏惶恐無地,形容憔悴。獨孤一行、雲中奇等則紛紛勸慰,認為柳夢蝶、左含英二人,一定不會遇難,想必是孩子們衝出重圍之後,只顧逃跑,荒山曠野,碰不見師兄。
過了許久,柳劍吟忽地抬起頭來,輕輕地撫著婁無畏肩頭,低聲說道:“事情不是你的鍺,你不必深自引咎,‘死生有命’,只好讓這兩個孩子去碰運氣吧。若是他們還僥倖逃得脫,咱們總會把他們找著。”
說到這裡,忽見獨孤一行面色有異,猛地伏下身來,將耳朵貼著泥土,聽了又聽。眾人方驚奇間,只見獨孤一行倏地起身,聲音慍怒:“狗爪子們來搜山了”
原來獨孤一行,早歲是江湖俠盜,能伏地聽聲,辨別馬匹人數。他一聽就知約有五六百騎官軍,正進入山口。
眾人一齊聳動,依鍾海平的意思就要迎殺出去。但眾人一議,還是主張慎重,“小不忍則亂大謀!”而且何苦和這些被驅策的官軍作對。
眾人一商今後出處,鍾海平決定隨獨孤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