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鳴的師兄柳劍吟。
當下鍾海平勃然大怒,以為柳劍吟是幫丁劍鳴來的了,正待發話,卻見柳劍吟面向自己長揖到地,隨即郎然發話道:“我太極門在保定尚未正式設立門戶,未推有掌門弟子。我現在以丁劍鳴師兄的資格,代表太極門,向形意門鍾海平賠罪!”柳劍吟此話一出,全場肅然。鍾海平立即賠禮,連聲“不敢”!為何鍾海平這佯客氣?因為一來柳劍吟平素謙厚待人,二來這次的“樑子”是丁劍鳴和他結的,現在柳劍吟來賠禮,他如何能不客氣。但經此一來,鍾海平卻再也不能找丁劍鳴的“晦氣”了,有了他的本門師兄出頭,已經完全按照江湖規矩交代過了。
當下鍾海平沒有說話,各武林前輩也群相佩服柳劍吟的豁達大度,甘代師弟受過。梅花拳的老拳師姜翼賢挑起大拇指道:“著!我們的柳老弟;行!這一手漂亮極了!”
“其實嘛,這點小事嘛!也用不著動這麼大的閒氣。丁劍鳴見到那兩個小子的劍法、身法有些似形意門的,或許不假。武林招數,一亮手就有人偷學,這兩個小子不知從哪裡偷學來幾招,丁老弟未深研過形意拳,所以看了三招兩式,就以為是形意門下。鍾老弟為爭師門榮辱,要辯別是非,這老朽沒說的,但也無須做得如此緊張呀?是不是?最重要還該是繼續查探那兩個小子的‘海底’,自己人別生閒氣了。”說罷便拉兩個人來碰杯。這老拳師是等到風波過後,才敢出來說話。可也真有他的,他猜得對,那“小子”真是偷學的。
一場風波,暫時平靜,可是丁劍鳴卻終席不發一言,面色鐵青。
在丁劍鳴心中,認為自己太極派是武林正宗,現在由師兄出頭,向別派賠札,這是有失面子的事;再者,這次“樑子”是自己結的,鍾海平敢當眾叫陣,伸手與自己較量,明明是蔑視自己,如今向他賠禮,豈不是給他較量下去了?不由心中暗氣:“這次可栽到家了,裁到家了!”三來覺得柳劍吟雖是自己的師兄,可是他是自己的父親廝養大的,平素總讓著自己,這次驀然出頭,不同自己先商量,心中未免有點“犯勁”(不高興)。而且丁劍鳴一向自視是太極丁的嫡系子孫,心想這派拳術可總是我丁家的,柳劍吟和丁家關係雖然親密,算起來總還是“外人”,怎的就能在武林同道之前,說出代表丁家太極門的話?可是照武林規矩,在沒有推定掌門人之前,師兄要挑起“大粱”(負起責任之意),可沒有師弟說話的份兒。因此儘管丁劍鳴心裡“犯勁”,可也做聲不得。
風波過後,丁劍鳴自然和鍾海平疏遠起來。而且不單是和鍾海平疏遠,和其他武林同道也疏遠起來。見了他們,心中總是怏怏的,露出不大自然的神色。可是和這一邊疏遠,另一邊卻和索家親密起來。索家的人隔不了三天兩天便來一次,索善餘自己也常常進城拜訪,談得多了,丁劍鳴自然也透露出一些和鍾海平結“粱子”的經過來。索善餘聽了,卻並不表示意見,就算是丁劍鳴問他時,他也搖搖頭說:“老朽對你們武林中事,不敢插言。”
一天兩人正談得起勁時,索善餘突然問他道:“太極丁拳術,名震江湖,怎的老兄在保定不自立門戶?”
丁劍鳴當下就說,自己本來早有此意,但因以前浪跡江湖,無暇及此,待闖出“萬兒”(名氣)之後,又因師兄說成立門戶是一件大事,不能倉猝從事,想根基更穩定後才作打算。自己拗不過他,也就罷了。
索善餘哈哈笑道:“俗話說:‘豹死留皮,人死留名。’老兄太極名家,理應創立門戶,作一派宗祖,以享後世的盛名。更何況創立丁派門戶,乃是紀念老兄的先人,你師兄雖然是忠厚謹慎之人,他卻體會不到孝子賢孫的心事。”
丁劍鳴給他說得心裡活動,果然就進行起自創門戶的大事。索善餘給了很多助力,金錢上的,官府上的,他都一一給丁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