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大事,姚若筠雖身為長子,既無功名,也無權勢,面對鎮魔司的人,使不出半分力。
最重要的,是程輔雲提到的那些事,他竟都不知道,隱隱有些失落的樣子。
眾人各有心事,也無人搭理蘇妙真。
想起先前的情景,她忍了半晌,縱然有蘇慶春阻止,她最終仍是咽不下心中的氣,質問道:
“表妹先前所說是什麼意思?”
一句話打破了滿室沉寂,令得沉溺於各自心事中的眾人都抬起了頭,好一陣後,才有人意識到蘇妙真說了話,不約而同的將注視力落到了蘇妙真的身上。
此時的她一張秀麗的面龐漲得通紅,眼眶含淚,額心那粒硃砂小痣在她雪白的面板上顯得格外分明。
姚婉寧定定的盯著她的額頭看了半晌,接著也不知為什麼,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自己的額心,眼神有些複雜的樣子。
“姐姐——”
蘇慶春一見此景,不由拉了拉蘇妙真的袖子,小聲的提醒了她一句。
“你別拉我!”
蘇妙真此時心中充滿了怨氣,一甩胳膊,將他的手甩了開去。
她想起前世種種,對姚家不滿的同時,對胳膊肘往外拐的蘇慶春也充滿了失望與抗拒。
“剛剛當著鎮魔司的面,表妹特意提到‘妖邪’,還指明瞭是我,這是何意?”
想起先前的驚恐交加,她越發難平:
“我與慶春受娘臨終所託,來神都投奔姨母,自知寄人籬下,所以平時小心行事……”
她雙眼含淚,哭得不敢發出聲音:
“平時也百般忍讓,自問不敢得罪了誰,表妹為何說這樣的話來冤枉人?”
“……”
姚若筠怔了一怔,接著臉色一沉,還沒說話,就聽姚婉寧慍怒道:
“妙真!”
她加重了語氣,將姚守寧半摟在懷中,看著淚眼迷濛的少女:
“守寧生了病。”她已經收拾好了內心的情緒,平靜的望著蘇妙真:
“當時那樣的情況下,鎮魔司的人一再逼問,守寧高燒多日,慌不擇言說錯了話,你年紀比她大了幾歲,又何必跟她一般計較呢?”
在姚家中,姚婉寧病了多年,性情溫婉安靜,與人說話輕言細語,極少有疾言厲色的時候。
姚若筠見她罕見的發了脾氣,便忍下了到嘴邊的話語。
他十分護短,雖然知道姚守寧先前指認蘇妙真的話有些過份,但自己的妹妹自然捨不得苛責。
此時有姚婉寧開了口,他便不好再摻合,只好重重點頭,‘嗯’了一聲,以示自己的態度。
“可是……”
蘇妙真見她開口,心中更是暗恨:
“這又怎麼是計較呢?”
“表姐也知道,鎮魔司的人十分可怕,表妹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想要我的命?”
“鎮魔司的人可怕?”
姚婉寧含笑反問了一聲。
兩姐妹依偎在一起,一個容貌美麗,睜了一雙大眼睛,饒有興趣的望著蘇妙真;一個則是長相普通,與柳氏有些相似,卻氣質溫柔,如棉裡藏針:
“若真如傳言所聞,表妹又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的留在這裡,出言指責我們?”
她意有所指,臉上露出幾分懷疑。
“我不知道。”蘇妙真冷笑了兩聲:
“興許是程公憐憫我們姐弟,知道我們喪母投奔親戚,平日老實本份,並非那等行事齷齪,”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又恨恨的瞪了依在姚婉寧懷中的姚守寧一眼,意有所指:
“……撒謊成性的壞人!”
撒謊成性又怎麼了?姚守寧被她遷怒,不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