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妙真抿唇微笑,在親弟弟面前,她並沒有掩飾內心的恨意:
“我就看不慣他們假惺惺的樣子。”
“什麼假惺惺?”
蘇慶春不知為何,覺得姐姐說的這話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小聲的提醒:
“姨母剛剛救了我們……”
“慶春!”
蘇妙真大聲喝斥:
“這樣的話你可別說了。”
“什麼她救了我們?”她冷哼著,說給弟弟聽:
“救了我們的,分明是爹。”
“爹?”
蘇慶春覺得有些聽不懂蘇妙真的話,蘇文房遠在千里之外,又如何可能救得了姐弟二人?
見弟弟滿臉疑惑,蘇妙真就將前日柳氏探監時的經過說給他聽,並提到了當年楚少廉與蘇文房曾是八拜之交這些舊情。
“我猜測,她可能私下去尋了楚家說情,所以我們姐弟才被放回來的。”
事情追根究底,也是因為有蘇文房的這層當年的情誼,才使得姐弟二人脫離刑獄。
“可是……”蘇慶春正欲說話,蘇妙真又將他的聲音打斷:
“不過你以為她是為了我們去說情嗎?”
“呵呵。”她冷冷的笑了一聲:
“她恐怕是想要借爹的這層關係,攀附上楚家的人,才迫不及待想去巴結討好,救我們只是順便而已。”
因前世的回憶,她對柳氏印象惡劣至極,此時半點兒都不覺得柳氏有多好,反倒以最壞的角度去揣測這位長輩。
蘇慶春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她的話,卻在蘇妙真此時激動的態度下,沒有出聲。
他懦弱慣了,向來不敢跟人爭執,尤其是此時蘇妙真情緒激動之下,更是隻是默不出聲。
“你看到了,我們被關押在牢中,擔驚受怕,而她一家人卻在屋裡團聚。”蘇妙真越說心中越煩,聲音逐漸大了些。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認為向來軟弱無能的弟弟手掌握成拳又鬆開,像是在無聲的給自己鼓勁。
“我覺得她真是虛偽……”
“姐姐,你這話說得不對。”
出乎蘇妙真意料的,是蘇慶春聽了她這話後,頓時壯著膽子反駁出聲:
“我覺得姨母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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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蘇妙真越說越是過份,不由鼓足勇氣反駁了幾聲:
“姨母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要這樣說她。”
小柳氏在生時,不願說姐姐壞話,僅提到過柳氏為人強勢,好管教他人,不喜歡人家忤逆她的意思。
而在姐弟進神都的馬車上,這些話經由蘇妙真之口,則變成了:柳氏為人剛愎自用,性情異常霸道強勢,看不起江寧來的窮親戚。
經由蘇妙真這樣一說,才進神都那會兒,蘇慶春其實是很害怕的。
他還未入姚家,便已經知道柳氏脾氣古怪,不好相處;姚翝兇惡,蠻不講理。
姚婉寧病秧子一個,說不定命不久矣;而姚若筠身於官宦之家,只是一個風流浪蕩子而已。
至於姚守寧,則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驕傲任性,善於欺壓窮親戚。
可親自見面之後,他覺得姚家人挺好的。
柳氏為人確實強勢,也喜歡人家依照她的意思,可這些對別人來說無法忍耐的缺點,對於蘇慶春來說又恰到好處——他已經習慣被人管理。
他性情懦弱,又無法當家理事。
昔日在家的時候,家中有蘇文房、小柳氏作主,就連他的長姐蘇妙真也外柔內剛,由不得他作主,他只需要樣樣聽從家人安排就行。
可是蘇文房雖說也是讀書人,性格之中也有優柔寡斷之處,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