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舟總管,已經驚為天人。
今天見到這一位楊行雲公子,突然覺得這雙眼睛白長了這麼久……也不是,人家飛天殿下的眼睛看過多少美男美女他是不知道……他只是覺得他于飛天的眼是白長了二十來年,今天才看到,居然有人長成這樣。
也怪不得……飛天貌醜被人歧視了。這個真是人比人……嚇死人。
現在不要他人來說不要痴心妄想些有的沒的……他也不會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重,水鴨子就是水鴨子,抹上十桶八桶的白漆,它也不是天鵝。
楊公子和楚姿說了幾句話,兩個人笑意盈盈,然後拐進廂房。
漢青瞪大了眼珠子,恨不能把廂房的門扇燒出兩個洞來。
“喂,漢青,”飛天也壓低了聲音,覺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這算不算是入境隨俗了:“你說有歌舞看的,我可等著的。就算楚姑娘、楊公子不搭理,難道就沒有別的人了?”
漢青敲敲飛天的手背,飛天剛醒的時候漢青還低聲下氣,現在一發覺飛天威嚴全無,立刻完成了從奴隸到將軍這一複雜轉變,變成一臉“你個鄉下土包子”的表情。
不說就不說,還敲人做什麼?這冷冰冰的玉石牙箸敲在骨頭上也是挺疼的。
楚姿與楊公子並沒有像漢青期待的那樣,因為好心情而出來獻藝,但是仍然看到了其他人的表演。
精湛的技藝,絕妙的樂器,細緻入微的樂曲,女子嫻熟宛轉的歌喉。
完美無可挑剔。
就是……不讓人感動。
雖然美麗悅耳,可是飛天一點兒都不感動。
後來有人出來跳舞,就在二樓圍欄那一邊小小的平臺上,穿著雪白的紗衣,領口襟邊上都是細密的羽毛一樣的裝飾,真是漂亮。
可就是……覺得呆板。
明明是那麼漂亮的畫面,很美麗的舞伎,交錯繁複,技藝高超的舞步,卻完全沒有活靈活現的感覺。
飛天看看周圍的人,他們表現出來的也是恰如其分的欣賞和讚許。
為什麼這樣奇怪?為什麼這樣刻板如教材範本的表演……
其中居然沒有一點感情。
女子回步旋身,長袖輕紗漫舞,旁觀的人適時地讚美。
漢青看著這樣的表演也不是非常的投入。飛天拍拍他:“喂,這裡的所有藝術,都是樣嗎?”
“什麼樣?”
飛天頓了一下,不怎麼太流利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嗯,技巧完美,但是……嗯,一成不變,總這麼溫吞吞的,像……”偏頭想了一下:“就像太陽曬溫的水,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總讓人覺得沒滋味。”
漢青睜大眼看飛天:“哎,殿下說得還真對。我總覺得有點兒說不上來似的感覺,但是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我看過一次楚姿姑娘跳舞,感覺和她們就是不一樣。老實說,楚姿姑娘去年還為輝月殿下獻過舞呢……所以我們才說找歌舞不是好主意,因為最好的歌舞輝月殿下已經擁有了。楊公子的簫音……那真是讓人魂不守舍,飄飄欲醉,我說不上來,反正和一般人的就是不一樣。”
飛天沒有看過,所以儘量讓漢青形容來聽聽。
漢青有點為難,皺著眉頭拼命尋找詞彙:“嗯,楚姿跳舞的時候很,很靈活,時快時慢,然後動作間有種……哎,就跟,就跟跳動的火苗一樣的那種感覺。”
“楊公子的簫聲……嗯,很空靈,總讓人想起一些很美好的事情。我對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那一天聽到楊公子的簫聲,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不記得是什麼地方,但是那裡很美,有溪流,有花叢,有蔚藍的天空和紫色的樹林……”
看著漢青那種嚮往的神情,飛天突然明白了。
楚姿與楊行雲多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