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自處?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對他那填滿心扉,補給了生命空白的愛,卻無法抹殺,無法消除。情字最傷人,半點不由人!她愛他,即便墮入萬丈深淵,跌進九天幽冥,亦無怨無悔。宗!你可知道?我愛你!拿生命愛著你!
歐陽亦宗不忍再看女子暗弦欲泣卻帶柔媚笑意的臉龐。心中陣陣緊縮,抽痛。眸光一暗,收回手轉身向外走去。
“宗!”女子顫聲急喚。溫熱柔軟的雙臂,驟然從背後抱住了歐陽亦宗隱身欲退得身子。小臉貼在男子寬厚溫暖的脊背上,瞳眸再也承載不住淚水的重量,眸中串串珠淚滾滾而落,打溼了男子的錦袍,直直蔓延灼燒於他疼痛難耐的心扉。歐陽亦宗身子僵硬呆滯,痛苦的合上雙眸,那一波波襲進心中最深處的劇痛,似乎要把那一下一下顫動的柔軟摧裂一般。錦兒!我該怎麼辦?
“宗!留下來……”女子嗚咽著哀求,呢噥的話語拂入脊背每一寸肌膚。聽牧聲哥哥說他體內還有殘留的蠱毒,那麼!就讓她繼續幫他消盡那蝕骨的蠱蟲吧!
“錦兒!我……”歐陽亦宗澀晦難言,萬分的想留下來陪她,可是,他不能,他體內蠱毒未淨,怎麼可以再傷害她。
“宗!留下來陪我!”流錦拽過男子的緊握的雙手,迫使男子面對於她。那哀婉無助的朦朧淚眼,再次割痛了歐陽亦宗五味陳雜的心。
“不可以!錦兒!”錦兒,不要問,也不要再逼我。你的痛,我感同身受,錦兒,無論如何,你都要陪我度過這所有的苦痛和磨難。
流錦婉然一笑,他愧疚了嗎?他不忍了嗎?那他是否對自己還有那麼一絲微薄的愛憐?十指相扣,她最喜歡的感覺,把男子牽到床前。臉上笑顏若花,玉蔥般的手輕柔的剝離男子腰間的扣帶,卻再沒有以往的嬌羞怯懦。
男子似受到蠱惑般,直視著流錦絕美嬌媚的笑顏,任憑女子一點點褪盡兩人之間所有的障礙……
夜色闌珊,曉風輕送。室內輕吟粗喘凝奏出一曲悽婉唯美的絕唱。只要今夜相擁纏綿,哪管明天咫尺天涯……
191左相來訪
晃眼又過了三天,流錦的身子已經大好。卻在掰著手指頭算著自己出嫁剩餘的時日。沒有一絲期盼和喜悅,這樁如噩耗般的姻緣,本就是無盡傷痛的源頭。自處那夜她醒來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可府中的人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她出嫁的事宜。
而她,婚禮的主角,卻似囚鳥一樣,困居於自己的房間,不是被人限制了自由,而是她不敢外出,她怕看到所有關於婚嫁的東西,這樣的待嫁的新娘豈不是天下罕有嗎?流錦自嘲的苦笑一聲。低頭飛走著手中的針線,細緻的縫製著一件白色暗紋墨竹的披風。她要離開了,最後留下一件披風,以免沒有自己在身旁,他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其實她亦是有些私心的,她想讓他記住她,哪怕起風,天寒時,看到披風,偶爾記起她,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思緒遠走,一個不查,針刺破了手指,流錦蹙眉,把手指放在口中吮吸著。
“錦兒姐姐!”慧兒跑跑跳跳的進了房門。看著流錦笑道:“姐姐!王爺命你景軒閣伺候呢!”
“哦?景軒閣?怎麼會?”流錦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活計,疑惑的凝視著慧兒的笑臉。
“今天左相端木大人過府探望王爺,順便商討你和文洛世子的婚嫁事宜……”慧兒越說聲音越小,不安的看著流錦。似乎不想提及她的傷心事。
“我這就去!”果然,流錦眸光一暗,垂下了頭。雖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可她只能依命行事。左相!她未來的公公嗎?
景軒閣坐落在茗王府後院,那綠樹紅花掩映之間,一處飛簷走亭的樓閣便是茗王日常接見貴客的地方。流錦跟著慧兒緩緩走近,但見一個虎目炯炯有神,面容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