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到了這樣大的改善。以至於年輕的村民都開始購買從阿羅納埃爾和圖爾內斯特來的貨物,而老年人則盤算著結隊外出朝聖,過去他們在自己的屋裡都呆不安穩,要常常地逃到森林裡去,現在卻開始嚮往外面的世界了。
他們對新生活都很感激,當頒下命令,叫他們繳納若干柴、草、糧食和酒作為特別稅的時候,他們都照辦了。數目要得又多又急,但是還在他們能負擔得起的範圍內。
這樣的命令一年裡下了兩三次。那些窮困的村民都情願過僅夠餬口的日子,也要把這特別稅交了,他們彼此說:“雖然現在要交稅,可睡覺的時候安穩。”
可是,也有人私底下表達了不滿,這種人都是辛辛苦苦攢了些家財的人,尤其是那幾個開旅舍的,現在他們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收買供給旅客的柴草,額外支出一大筆費用。而買來的柴草裡頭還要拿出來一筆交稅,這樣使得他們的買賣沒什麼利潤可言。
風聲傳到年輕的村長耳朵裡面,他當眾斥責了旅舍老闆們對政府的忘恩負義,又威脅說。要拆掉他們的旅舍,或是把他們的旅舍交給敬神又對政府忠心的人來管理:“在新紐斯特里亞,特別稅是必須要交的。不服你們去聖奧美爾投奔前朝餘孽啊!哦,你們現在去已經晚啦。還是去永恆之城投奔假教皇吧!快去啊別賴著!”
這幾個旅舍老闆十分窘迫,紛紛對天發誓決沒有說過那話。又額外地認捐了若干財物,作為他們忠心的證明。
“若再敢議論是非,定要嚴懲!”
他們都汗如雨下,表示決不敢再如此胡說八道了,亞倫村又恢復了寧靜。
然而,這寧靜在數天後的清晨被打破了。
“砰砰砰!”敲門的力道又快又狠,幾乎要把村長家的門敲破了,“什麼事?”
村長的老婆起來開門,但是她還是晚了一步,來客已經迫不及待地把那扇門踹倒,震得屋樑上歇宿的雞都咯咯叫著滿屋亂飛,看到有人迎上來,就把一張卡片粗暴地拍到了她臉上:“審計查賬!所有人原地待著不許動!刀劍不長眼睛!”隨著這聲有力的斥喝,幾個全副武裝、胳膊上帶著監察部禿鷲徽章的大漢已經衝進了屋裡……
前費薩爾伯爵夫人海倫娜對自己的末日不是沒有設想過,在她的設想裡,聖貢德教堂的主教大人會為她做一臺隆重的祭禮,她的棺材上會帶著費薩爾和裡烏德兩個顯赫家族的徽章,而她的幾個身居高位的兒子和名門出身的兒媳婦會為她穿孝送葬,長長的葬禮隊伍充分符合一位伯爵夫人的身份,她會埋在費薩爾家族的家族墓地裡,那裡會豎起一塊碑,刻上伯爵侄女、伯爵夫人、伯爵之母這樣榮耀的稱號,當然,她會葬在伯爵身邊,就像她在末日裡,挽著他的胳膊站在親愛的救主身邊一樣。
所以,當那個紅髮修女說她要做臨終懺悔的時候,她無論如何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不!這不是真的!這怎麼可能!我是裡烏德家族的女兒,費薩爾伯爵的妻子!”她聲嘶力竭地叫喊,“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我要見法官!我要見——見那個該死的自稱女王的巫婆!”
“褻瀆!”格拉瑞爾哼了一聲,然後她又哼了一聲,滿心不樂意地鼓起腮幫喝了一口玫瑰花茶——這種花不但有愛情的意味,更有緩解生理痛的藥性——平時風風火火的她到這種時候也只有屈尊來聽一個瘋子的懺悔了——別人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幹,她也有,但是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幹不了,只好能幹什麼就幹什麼:“懺悔要趁早啊,我馬上就要下班了。”
“什麼!你居然跟我說你要下班?你居然敢對一位尊貴的伯爵夫人說下班……你等等!等等啊!”
“犯人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