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酒看了都忍不住開心,在他的攝影下,她還挺好看的。
顧暮遲連續發了十五張,寧酒盯著照片一張又一張跳出來。
中間有一張,顯得尤為大相庭徑。
她一看就怔住了。
其他都是這次的旅行照,而這一張,竟然是她恬靜的睡顏。
在最熟悉的1班教室,背後微揚起的窗簾和透明乾淨的玻璃窗,是她換座位前的時候,外面陽光正熱烈,她在午睡。
他偷偷拍了她的照片。
還沒反應過來,不到一秒,微信顯示訊息已撤回。
她突然意識到,他發錯了。
手指停在螢幕上方,她眼睜睜看著他發完最後一張,胸口彷彿掀起了洶湧的波濤駭浪。過了兩分鐘,她忍不住戳開鍵盤,敲了幾個字:我都看到了。
手指長時間不動,她糾結了半天,又刪掉文字,敲打另一行:以前運動會你不給我看相簿,是因為手機裡的照片都是我嗎?
……全部刪掉。
她最後以若無其事的語氣問道:【你剛撤回了什麼?】
顧暮遲速度超快地回:【發錯,以前在教室的照片。】
漏了一個字。
她心想,是以前[她]在教室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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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旅行最後一天,四個人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高鐵回家。她坐靠窗的位置,顧暮遲坐外邊,頭擱在椅背上,小睡了一路。
寧酒還在回味旅途的快樂,高二運動會她曾在他的手機相簿,瞥到無數女生的背影照,那時她以為他存了其他女生的照片欣賞,默默吃醋心情低落,而現在,她看著海灘拍的背影照,與印象裡的背影照重合在一塊,她愈發確定他相簿裡的人就是她自己。
沒半點睡意,看看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時不時偷看兩眼顧暮遲的睡臉。不知不覺中,咬著唇瓣笑了起來,她都沒意識到自己在笑,等看向窗戶,從窗戶的影子上瞥見了笑容。
車窗外的風景急速往後退,她看了半天,卻沒注意看到了什麼,過了一會,拿起手機玩了十分鐘,走馬觀花地刷完了所有app。注意力似乎完全放不到手機上,總忍不住看旁邊,後來她塞了耳機開始聽歌。
聽到第五首歌,一個微信訊息提示猝不及防跳出。
她低頭一看,有人加她好友,備註寫了【我是方則川,有事問你。】
收到方則川的加好友,寧酒格外驚訝。
她一開始沒想起這人是誰,漸漸找回了印象,卻連模樣都忘記了,只記得他戴了一副眼睛,是標準的學霸長相。
這人已經找她好幾回了,目的昭彰,她覺得,事情該有個徹頭徹尾的終結,於是,透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盧飛宇這人坐不住,恰巧伸頭向前座看:「不是吧,都快到了,還在睡啊……咦?」
話頭忽然轉到寧酒身上,他壓低聲音,語氣裡透露出好奇:「方則川在追你啊?」
寧酒嗯了聲,晃晃手機:「我正要拒絕他。」
盧飛宇應了聲,坐回座位,就沒繼續打擾她專心拒絕桃花了。他這人一向反應慢好幾拍,等各回各家,才一拍腦袋,回味過來這件事,在跟顧暮遲聊天時,痛心疾首地跟他說:【我靠,我發現方則川在追寧酒!!】
顧暮遲這會兒剛洗完澡,看到這訊息頓時冷笑一聲,連頭髮都沒完全擦乾,還在往下淌水,他沒什麼表情地低下眼,潦草地打了幾個字:【我知道。】
盧飛宇:【寧酒說拒絕了。】
看到這訊息,他嘴角往上一揚,又慢條斯理地發了一句:【我就知道。】
雖然字差不多,意思卻不大相同,後邊帶了點不為人知的得意情緒。
然而盧飛宇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