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
溼冷的水汽從中冒出,讓蕭沐陽神色微緩的是,其中並無腐爛味道。
楚離輕輕道:“墨馨……”
清冷的語聲隨著真氣遞出,從縫隙入。嗚嗚的冷風穿堂而出,許久才聞聽一聲微弱的呼喚:“……小…小少爺。”
語聲如此虛弱,彷彿立刻就要隨風消散。
楚離眼中冷意更甚,“你且等片刻,我馬上救你出來。”驀然只聽前堂傳來陣陣喧譁,“何人在此行兇殺人?!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竟到鎮子上撒野!”語聲未歇,幾個衙役面露兇相爭相而入。
蕭沐陽忍不住皺眉。揚聲道:“放肆,楚七公子在此,誰讓你們進來了?”隨即想起方才搜查,確未讓人守門,暗道大意。
這些衙役橫行慣了,偏安一隅,哪裡知道什麼楚家公子。這幾個更是渾人,當即眼一瞪,差點動起手來。
這邊的紛爭楚離絲毫未覺。
手中劍光一劍疾過一劍,斷劍捲刃,寸寸摧折,速度卻絲毫不曾慢下。
楚離臉色蒼白,緊緊皺著眉,體內經脈火辣辣疼痛。但他卻只目視著那一處縫隙。那裡已破開半個西瓜大小的裂口,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衣袖。
這時,已有下人找來鐵匠。
十幾個人用鋼釺鑿子,一起發力,連封死的井口也微微鬆動了一瞬。
眼見墨馨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楚離忍不住出聲:“墨馨,再等一下……”捂著手,經脈已痛的麻木。待那銅錠撬開,楚離縱身躍下,眼前驀地陷入黑暗之中,他雙目炯然,見得井壁上全是滑膩青苔,斜下方一處參差之地扣著一隻蒼白的手。
墨馨半個身體都泡在井水裡,抱著一塊突出的石頭。
落入水中,溼冷的感覺襲來,楚離踩水游到墨馨身邊,她已是昏了過去。抱著女子柔軟的腰身,冷的像冰。楚離咬牙提氣,借踩水之力躍起,在墨馨先前抱著的石頭上再次一點,溼漉漉的兩人登時扶搖直上,飄出井外。
“少爺!”
蕭沐陽很快用平江知府令牌鎮住了這幾個渾人,這會兒見楚離一身井水冰冷,連忙讓人生火煮薑湯,喊來鎮上最好的大夫,還應楚離的吩咐煮開了一整桶熱水。
墨馨面色慘白,昏迷不醒。
楚離用熱水輔以真氣為她驅寒,也耗費了兩三日。
待面色好轉,徐大夫把了脈,搖頭直嘆:“寒入骨髓,傷及肺腑,這位姑娘遭逢大變,傷了底子。好在寒氣祛除大半,好好調養,或許能多活些時日。”
“咳咳…少爺,我沒事”
墨馨似醒非醒,努力睜開眼睛,聲音卻微弱之極,毫無氣力。
楚離默然,目視徐大夫:“所開方子無須顧忌,調理之藥,皆用上品。”徐大夫微微點頭,“老夫曉得了。”言罷隨蕭沐陽步至外間,取出筆墨,筆走龍蛇寫下一個方子,又囑咐了些熬藥時的忌諱。
屋內燃燒著火盆,墨馨卻感身體陣陣發涼,比起先前懵昧之時冰寒刺骨已是好過許多。楚離為她掖了掖被子,冷聲道:“究竟發生何事?”
若稍遲半日,怕已無救。
墨馨的眼圈立刻就紅了,但看著楚離微白的面色,還是忍了酸澀,她知道小少爺定已是倦乏,道:“自少爺離開後,也並未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前些日子,我去集市購置蔬果回來,發現少爺房門虛掩,隱有響動,就以為有賊人進來。”她咬了咬唇,繼續道,“我,我拿了棍子推開門,卻連人影也未瞧見就被打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就覺浸在水裡,四周滑膩冰冷,一片黑暗。她抱緊一塊岩石,才不至於淹死在裡面。
“只有這些?”楚離目光平靜,如何看不出她言辭閃爍。
墨馨憔悴的面色更加蒼白,移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