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驚鴻閃電飛掠而出。那石階距祭臺之間足足隔有六七丈天塹似的鴻溝,深不見底,中間無憑無依,尋常人三四丈已是極限,如何也不可能飛過去。
祭司長也是一怔。
然後空氣中無數五色光華竟被楚離聚攏在腳下,正是楚離結合劍氣與劍勢,潛心研究多日的成果。雖不能與幽篁帶動一方天地相比,帶動周圍的氣流,卻是輕而易舉。
五色光華不知何物,重如千斤,輕若煙嵐,聚攏起來彷彿一塊雲團。腳下如踏實地,本就迅疾的身影登時快的一片模糊。
祭司長冷笑連連,“當真自尋死路!”一瞬間他玉杖一指,正對著襲來的長劍。
無人能形容此劍的光華。
彷彿天邊第一縷天光穿過雲層,又好像一片水面,波光不定。獨那一縷殺機牢牢鎖定對方。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
這一劍的殺機,卻好似隱藏在虛空之中,當對手意識到的時候,劍光已到了眼前。
旁人只見空氣中“咔嚓嚓”之聲細密成線,無數冰晶碎渣凍結出此劍的虛影。祭司長大喝一聲,近在咫尺,楚離手中長劍竟“嗤”“嗤”冒起了白煙,彷彿白蠟一般,頃刻被腐蝕了一半。
劍身一遞,終於還是沒入對方身體裡。
祭司長悶哼一聲,陡然僵直。
楚離面色微白,短時間內如此激發劍氣,實在消耗甚大。
他看著一旁玉盞,伸手一吸,便將所有五色雲石攏入廣袖。
洞中頓時一暗。
就在這時,外面喧譁之聲四起,獨孤兄弟面色一變,獨孤夜趴在地上聽了幾息,臉色難看:“有很多人,我們被包圍了!”
洛雨妃一怔,冷冷道:“定是那老匹夫!”
一聲長笑從洞外傳來,“罪女卯勒莎,勾結外族行刺祭司長大人,盜取聖物,還不出來受死!”
“什麼,聖女在裡面?!”
“祭司長大人死了?這……這如何可能?”
“不可能!”
中氣十足的嗓音迴盪在山間,外有無數嘈雜喧譁,義憤填膺。
“可恨!殺了他們!”
“大長老,請允許大家進去誅殺賊人!”
“殺!”“殺!”“殺!”
外面磅礴聲浪一疊聲起伏。讓洞內四人同時心下一沉。連夜奔波,又剛剛大戰一場,無論心力還是功力,再圖對抗大長老的蠱術,都難以為繼。
“這石階,通往何處?”獨孤月看著這一直向下延伸的路,蹙起了眉。
洛雨妃臉色變了。
“是禁地。”“當初我師父就是從這裡下去,再也沒有上來。”
“事不宜遲。”獨孤月嘆了口氣,“我們對上那些蠱術,太過兇險。”
借劍勢飛過來,這次連楚離也沒有反駁。
在大長老還在叫囂不休的時候,卻不知四人已沿階而下。
這石階似是繞著祭臺所在石柱盤旋而下,不知盡頭。上方的聲音逐漸湮沒,冷風呼呼,萬籟俱寂。光線暗淡下來,楚離只好拿出一枚五色雲石當做照明。光線之下,獨孤夜習慣掃過四周,瞥過下方時驀地僵住。
繼而,響起急促的呼吸和沙啞的聲音:
“那是什麼東西?!”
只見通天石柱下方黑暗中,兩點幽光閃爍不停,彷彿何物在暗中窺探。
眾人看去,皆汗毛一炸。獨孤兄弟繃緊了戒備,洛雨妃卻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其光如水,其色如璃,隨光線而流轉,冥冥中,彷彿周圍的空氣也漾起漣漪。
空氣陡然凝重起來。
但是也不可能就此停下,後方有追兵將至,縱然前面如何兇險,也必須闖一闖。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