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城縣並不大。
雖然群芳樓在西城,百花閣在東城,距離也不過才二里多地。
王澤本該很快就到百花閣門前,可他卻在中途一間酒鋪停了下來。
他腰間懸掛的雲紋獸首玉佩,是師兄所贈,並非凡品,而是一件有容物。
天下修士,憑藉大法力,煉物成寶器,稱其為“有容物”,所謂“有容乃大”,是一種盛放東西的物件,外形各異,內有乾坤。
王澤的這件有容物,屬中等品質,內部空間如一頂轎子般大小。
裡邊的很多東西,都是師兄遺留給他的。
王澤從中取出一隻紫皮葫蘆,不過一手大小,更是師兄臨死前親手交予他,乃師父親傳之物。
他在酒鋪打了二斤好酒,灌於葫蘆之中,一邊邁步,一邊飲酒。
僅僅只處於煉氣階段,一直都無法凝丹,憑藉著自身悟性打通了周身竅穴,並在八處竅穴之中結廬築府。
可,這又如何?
終究沒有破境丹玄,使得竅穴之中的八處廬府如同無源之水,發揮不出任何作用。
他還不能算做一名真正的修士,卻不得不去面對修士。
內心深處,其實有些害怕。
雖然先前一劍傷了四名孤山修士,可誰知道對方再次請來的幫手,會是何等厲害人物?
還能再一次戰勝對方嗎?
王澤毫無把握。
同時,他又很想與對方一較高下。
只有與更強者交鋒,才會真正瞭解自己的實力。
他肩負著師兄被殺的血海深仇,不瞭解自身實力,又如何為師兄報仇?
只要不被打死,就算不敵也是收穫!
王澤嘴角總算噙出一抹笑意,舉起紫皮葫蘆猛灌一口酒,踏開大步邁向百花閣。
百花閣前,一派狼藉景象,與之隔街相望的鋪子更是連門面都被砸毀,周遭左右一個人都沒有。
四名孤山修士相互依偎著坐身在百花閣門前的臺階上,丁暉也被幾個扈從扶持著斜倚一根柱子。
一名身高體健的年輕人,傲然獨立於百花閣門前,錦袍飄逸,目光森然。
青衫執劍,腰間掛一隻紫皮葫蘆,徐徐而來。
看到王澤身影的四名孤山修士,微微一怔,眼中立刻綻射出憤恨之意,丁暉的眸子裡更是充滿了怨毒。
王澤瞧了一眼此間狼藉,立刻明白這裡大概發生了什麼。
“你就是王澤?”錦袍男子厲聲問道:“我的四位師弟,是被你所傷?”
王澤微微眯眼,望一眼旁邊的鋪子,又瞧向錦袍男子,笑道:“你是何人?我們城中的這些鋪子,是被你所毀?”
“我在問你話,沒讓你問問題!”錦袍男子展露怒意。
“我在問你問題,請你答話!”王澤神色不變。
“哼哼!”錦袍男子冷笑幾聲,緩緩抬手,指向對面一間鋪子,輕輕揮袖,便有罡風祭出。
轟然劇震,數座鋪子瞬息坍塌。
塵土激揚,錦袍男子狂放大笑起來。
“你可看清楚了,幾間鋪子而已,抬手間即可傾覆,你又能奈我何?”
王澤微微搖頭,嘆息一聲,“你的幾個師弟,喊你過來,就是為了拆房子?”
他抬手指向遠處幾間尚且完好的鋪子,說:“你隨便拆,反正丁大東家資產頗豐,賠得起!”
隱匿真身的城隍爺,於暗中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微微皺眉,漠然無語。
在他身旁的夜遊神,咧嘴輕叱:“真是混蛋,和這些鋪子較什麼勁!”
城隍爺淡然道:“王澤不是說了嗎?丁暉家資頗豐,賠得起。”
“不過